两人走到街口时,白榆冷不丁的再次发问:“在庙堂里,缇帅与他人的斗争是不是已经很激烈了?”
史经历讶异的说:“你怎么知道的?你还有这种见识?”
白榆有理有据的说:“今日见缇帅对我如此容忍,便可猜测出一二。
若非局势焦灼,缇帅急需用人,安能容忍我顶撞?”
史经历更惊讶了,他实在没想到,白榆还能有这样的洞察力以及对形势的敏锐性。
在史经历原先的认知里,白榆只是靠着天赋吃饭。算是文学方面的纯技术人才,外加脑子有点毛病。
史经历略加思索后,才开口说:“如今你也算是自己人了,有些话也就能说了。
前些年因为一系列事件,比如缇帅害死大将军仇鸾,严家父子害死吏部尚书李默,缇帅与严家父子反目成仇。
如今争斗确实越发激烈了,这里面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谁能更多争取到帝君的青睐,谁的地位就更稳固。
能讨帝君欢心的青词对缇帅而言,属于最为重要的资源之一,所以你的重要程度就提到了很高的级别。”
聊到这里,白榆基本上把前因后果脉络都理清楚了。
简而言之,就是自己表现太好,好到了缇帅陆炳不想放自己走人,想强行控制自己的地步。
所以说在政治中,最考验功力的地方就是火候拿捏。
要是自己先前收敛点,把自己定位为普通级人才,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白榆哀叹道:“看来参加科举只能撞大运了。”
史经历也是一路考上来的文官,对白榆还算能共情,无奈的宽慰道:
“虽然你能去参加科举,但大概指望不上缇帅帮忙了。所以就听天由命,看看自己运气如何吧。
另外把心态放宽了,即便不能被科举录取,跟着缇帅也有机会飞黄腾达。
慢慢攒些资历功劳,过几年就可混出一个官身,也能光宗耀祖了。”
白榆也没法解释,还过几年呢,陆炳距离下线没准就只剩十个月了!
于今之计,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临别时,白榆再次提醒说:“把放我放在午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有机会你也劝劝缇帅。”
在午门这种动辄涉及国家大事,经常有史书人物进出的地方,掌握无数信息的AI肯定强到可怕啊。
要是一不留神放飞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但史经历也全当白榆说笑,浑然不在意,只叮嘱说:
“这两日我抓紧时间,把你们白家转为校尉的手续办了。
等两日后,你到总衙去领取腰牌、腰刀、帽服,然后就可以去午门上直了。”
白榆又叫住了史经历,询问说:“还请指点一二,最近家中缺钱,我这样的人可有什么赚钱的法门么?”
史经历不假思索,当即就指了一条明路,“缇帅家资巨万,你找机会给缇帅磕几个头,马上就有银子了。”
白榆翻了翻白眼,“就没有站着挣钱的办法?”
史经历又思考了一会儿,答道:“你在午门上直,过往都是比你还大的达官贵人,估计你也没有收取贿赂的机会。
想来想去,也只能用文人的技能去赚钱了,除了教师、抄经等不合适的行当,只有卖画卖文卖诗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