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羡之做事干净利落,性子也是不急不躁,刚才用膳的时候,见她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饭后,手不停揉着肚子,想来是吃撑了。
刚才一直安静陪她坐着,直到她喝完一盏消食茶,他才开口:“上次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若是皇后邀请你入宫,你直接推脱就是,其它的我来处理。”
“芳华公主若是刁难你,也不必客气,尽管反击就是,一切有我。”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尤其那句“一切有我”,这是秦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人愿意站出来替她撑腰。
很心安。
她喜欢这种被人罩着,能由着自已性子为所欲为的感觉。
“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谁欺负我,我当然会回击。”
话落,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芳华公主那么爱慕你,陛下又那么宠爱她,为什么当初没让你当她的驸马?”
秦桑很好奇。
之前她就听昭阳郡主提过,说是为了嫁给裴羡之,芳华公主好几次绝食寻死,不过不管她怎么闹,陛下始终没有松口。
按照陛下对公主的宠爱,没道理不会满足她这个心愿。
虽说祖制上规定驸马不得在朝为官,可是这些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他随便找个由头,还不是照样让裴羡之替朝廷效力。
裴羡之没想到她关注的点在这里,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气愤?好像不是,貌似有点无语。
对面的人双手趴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看着他,期望他能给自已解惑。
他轻叹一声,心想陛下当然不会把公主嫁给他,因为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只不过这些事,暂时还不能对她说。
最后只得委婉道:“陛下是皇帝,不论他对谁好,前提是都不能损害到自已的利益。”
“公主嫁给我,于他而言,弊大于利。”
秦桑一想也是。
在陛下心里,排在第一位的肯定是皇位。
裴羡之看了一眼滴漏,发现已经到了亥时。
出声提醒:“很晚了,该安置了。”
秦桑一想起待会儿要跟他同榻而眠,心里不自觉紧张起来,虽说两人是夫妻,可是有些事没问清楚,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她觉得不踏实。
男人站在他面前,刚准备伸手拉她一起往内室去,她突然说:“等一下。”
语气有点急切。
他不明所以看着她。
“还有件事,我想知道。”秦桑看着他的眼睛,不避不闪,直接问。
“什么事?”他看着她,轻声问。
“这次林进忠被扳倒了,是你做的,那你是为了替我出气,才这么做,还是只是因为时机到了?”
她的语气不轻不重,但是说到后面,声音明显是越来越小了。
心里期盼有个答案,可是又担心那个答案不是自已想听的。
好矛盾。
他拉着她的手回答:“皇子之争我从不参与,但是这次皇后敢动我的人,势必要让他们长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