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偏厅,听闻他们来了,太子跟太子妃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羡之,你今日能来,孤很高兴。”
太子比他大两岁,裴羡之小的时候在宫学里上过几年学,二人对彼此的为人处事都很欣赏,后来大了,因为各种原因,交情就渐渐淡了下来。
来往少,在外人眼里算是泛泛之交。
太子跟太子妃都穿着很家常的衣服,在他们面前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倨傲姿态,反而显得平易近人。
尤其是太子妃,秦桑一进来,她就过来拉着她手笑道:“早就听闻侯府少夫人端庄贤惠,温婉清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态度亲昵,好像她们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
对于她的突然亲近,秦桑一时有些拿不准,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来的路上,他告诉自已,太子妃是前太傅的孙女,为人坦荡,品性高洁,对她没有恶意,可以放心结交。
秦桑落落大方回道:“娘娘过奖了,臣妇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娘娘日月之晖。”
”你真有意思。难怪羡之喜欢你。”
太子妃说这话时,目光是看着裴羡之那边的。
感觉他们挺熟的。
“羡之小的时候,曾在我祖父门下受教,所以我跟他大小就认识。”何静怡见她诧异,贴心凑在她旁边小声解释。
难怪,刚才他对太子妃的评价那么高,原来是从小就认识的。
“好了,我比你大,你就唤我姐姐,叫娘娘显得太生分了,他们男人又要谈一些朝堂上的事,无聊得很,我们去别处说我们的。”
何静怡不管不顾,将她拉走了。
走的时候,裴羡之朝她点了点头,秦桑放心跟着去了。
太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放下手里的茶盏,出声揶揄:“孤一直以为这个世上不会有哪个女子值得你多看一眼。”
裴羡之面目表情,淡淡道:“殿下有这个闲工夫关心微臣的私事,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已的处境。”
“你知道的,孤从来都不想当太子,就只想跟静怡寻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你可以坐着等死了,争取下辈子投胎到个普通人家里去。”
他说话直,真是一点弯都没拐。
太子面上也毫无恼怒之色,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毒舌。
“你对我说话毒就算了,对你夫人可不能如此。”太子笑着说。
“你知道你为什么跟太子妃成婚多年都没能生下个孩子?”
裴羡之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只有让他看清现实,他才能奋起反抗。
太子听闻这话,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东西。
他跟静怡算是青梅竹马,二人婚后八年无所出,静怡为了能替他生个孩子,每日里跟泡在药罐里一样,各种各样的药都喝了,可是还是不见成效。
他也期盼着二人能诞下个孩儿,可以延续他们的血脉。
但是不想给她压力,所以从来不敢表现出来。
“你知道什么?”太子问道。
裴羡之:“这次景浩回来,他给太子妃把过脉,说她常年接触致寒之物,寒气入体,伤了根本,恐怕很难有育。”
“怎么会?”太子震惊,“东宫都是孤自已的人,而且静怡的一应吃食用具都是孤亲自派人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