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聂颂宁勾了勾唇,“不过没关系啊,既然太后娘娘惦念父亲救驾之功,即便我不去,二妹和三弟依旧可以参加宴席。”
那一瞬间,钟姨娘顿时就明白了今日聂颂宁方才的顺从,就是在戏弄她。
太后娘娘既然想让整个聂府的人都参加宴席,那为何会只对聂颂宁一人说,而不是让人通知她?
她才是聂府如今的掌权人。
无非就是太后并不把他们当回事。
可是,能参加太后宴席是何等荣幸,不仅靖儿可以在那里结交世家子弟,为日后的仕途铺路,婳儿也可以借此机会露面,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
此等机会,她怎可放弃?
她想得很美好,只要聂颂宁把他们都带上,即便没邀约他们,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落人面子。
但聂颂宁如今却说,她不去!
这么好的机会她都不去?她凭什么浪费聂府这么好的机会!
“颂宁那日要忙什么,姨娘可以帮你。”钟姨娘抿了抿唇,不甘心问了一句。
“是我的一些私事,不方便告知,还望姨娘见谅。”
见聂颂宁油盐不进,钟姨娘端了这么久的假面终于要端不住了。
她咬了咬牙:“既然太后相邀,你若是不去便是抗旨,老爷至今未醒,如若这时得罪了太后,那聂府便是死路一条。”
她寒了声音,“颂宁,你可是聂府嫡女,切莫要莽撞行事。”
聂颂宁撑着下巴,疑惑地眨了眨眼:“姨娘何曾把我当过聂府嫡女了?”
钟姨娘一哽,眯着眼盯着聂颂宁良久,随后渐渐意识到聂颂宁这摆明了就是在记之前的仇,故意的。
一时间她的气血翻涌,脸色发寒。
“你是故意的。”
见钟姨娘终于撕破脸,摊牌了,聂颂宁也懒得陪她演戏了,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我本来在犹豫,但看你把这次机会当作宝贝似的,稀罕得不行,我就不打算参加了。”
说完,聂颂宁还冲她笑了一下,俏丽的小脸浮现笑意,衬得她宛若晴光,只是落在钟姨娘的眼里,那是嘲笑。
“你父亲拼死得来的机会,就被你如此糟蹋,你就不怕传出去,让人议论,说你母亲教导无方吗?”
见钟姨娘提起殷望舒,聂颂宁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去:“你一个妾室,私下议论主母,你都不惧,我为何要怕?”
聂颂宁眸底暗沉,“况且,姨娘你都说了,这是聂府的机会,只是我不去罢了,又没让你们都不去。”
她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往前倾,“难道姨娘心底觉得,若是我不去,他们也去不了?”
“你休要瞎说!”钟姨娘气急。
聂颂宁勾了勾唇,下了逐客令,“既然觉得我在瞎说,那姨娘便请回吧。”
“聂颂宁,即便我是妾室,那我也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对你长辈说话的?”钟姨娘厉声道。
“姨娘!”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聂颂宁要说出的话。
聂颂宁闭上了嘴,抬眸望向门外。
聂婳快步走来,脸上挂满焦急。
她对聂颂宁行了一礼后,便上前拉住钟姨娘的手,语气带着微怒:“姨娘,婳儿昨日便跟你说过,我不想参加宴席,你为何还要跑来姐姐这?”
钟姨娘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瞪着她:“你自已窝囊,致力要做一个人淡如菊的好妹妹,不争不抢,我管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