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谁也不再说话,一时间氛围诡异。
说实在的,王初芸对卿无尘的印象,就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近来却有些怪了。
他非但形于色,还与美色同行。
这和上一世的他似乎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对他的态度改变,造成了他对她的态度也跟着改变。
若当真如此,他们的结局,势必会同上一世不一样的吧。
不过,她上辈子怎么不知道他也会去参加那种纨绔子弟的集会?
王初芸也不是吃什么醋,单纯觉得有些恶心,好似自已的一个物件儿被碰了似的,脏了。
这男人脏了!
王初芸别过脸,透过车窗看向沿街,一眼也不想瞧他。
卿无尘正襟危坐在另一方,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初芸,眼中涌现着莫名的波涛。
一边的林妈妈瞧着,心下有些犯怵,七爷这眼神,活像要把奶奶看出个大窟窿。
回到卫国公府青雅园,沐浴的沐浴,更衣的更衣。
王初芸刚洗完澡自内室出来,还没来得及穿外套,只松垮地系了件白色肚兜,一边用帕子擦湿润的乌发,一边唤夏树和甜桃。
谁知唤了好几声都不曾听到回应,心头正抱怨两个丫头躲懒,转过屏风一看,卿无尘那厮居然斜斜地靠在榻上,一手拿着本书,很是闲适的模样。
方才他抱过湿漉漉的她,原先的衣裳也是湿的,这会子已经换了一身天青蓝的直裰,这颜色衬得他矜贵沉静。
“爷怎么在此?”
卿无尘放下书,一抬头,看见的居然是光润的双肩与纤细的脖颈,肚兜贴身,绣着盛放的牡丹花,开在胸前,大朵大朵的。
他兀自一愣,轻咳一声,悄无声息地挪开视线。
“为何不穿衣裳?”
王初芸翻了个白眼:“这是在自已屋子里,刚洗完澡,身上热,便没穿。那爷呢,怎么会在此处?”
王初芸一边擦头发,一边也坐到了榻上。
哪知卿无尘又将就她的话还回来:“这是在自已屋子里,我不能在这里?”
王初芸一时语塞,成吧,您就待着吧。
她不再说话,兀自擦拭头发。
屋子里又是一阵安静。
过一会,王初芸的面前多了一堵天青蓝的人墙,她吓一跳,卿无尘不知何时来到她近前。
她抬头望着他:“爷要做什么?”
卿无尘坐到她身后:“我帮你擦。”
说着,已经把她手中的帕子拿过去,当真为她擦起头发来。
王初芸愣住,上辈子几时享受过这待遇?
头发被人按在掌心,就着帕子按压揉搓,带起头皮上似挠痒痒一般的感觉。
王初芸道:“爷怎么想着要帮我擦头发了?”
卿无尘却没有回答她这问题,而是道:“那个顾远楼,你往后离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