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辱骂一句一句像刀一样剜着魏熹宁的心,她忍住眼泪,转过身去吩咐春桃。
“关门吧。”
春桃上前推着他们离开,“不看病就走开。”
待得清净下来,春桃才道,“奴婢去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
明明前些日子大家都还夸他们夫人的,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辱骂的,她一定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坏。
魏熹宁没有拦着,只是叹了一声便由着春桃离开仁义堂。
她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那些人的话,说她妒忌亲姐害她落得骂名。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春桃和她都忙着照顾秋杏,根本没有关注那么多,为什么短短几天之内坊间传言就直接颠倒了?
她实在心力交瘁,本来还想着今日重拾义诊忙一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局面。
过了一炷香春桃就回来了,看着夫人神情失落的模样,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魏熹宁抬头看着她笑了笑,“说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奴婢刚才去问了好几个人,说那黑心棉是夫人让人换的,因夫人不满侯爷想要娶大小姐过门……”
春桃越说声音越低。
魏熹宁却嗤笑出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早就决定要离开了,哪还会管侯爷娶魏心月还是娶谁?更别提因为妒忌去陷害于她了。
只是这话说出去没人会信罢了。
若非父亲拿母亲压她,燕启又顾念着祖母,她何至于如此境地还要赖在侯府。
“夫人!”
春桃皱着眉,“这样下去任由他们乱说也不是法子啊,咱们是不是也得反击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传出这件事的?”
听闻这话魏熹宁有一瞬沉默,关于幕后之人,她不是没有猜想。
如此在乎魏心月名声的,除了她父亲,就是燕启了。
春桃想要她反击,可她能拿什么反击呢?
夫君不爱,父亲不护,连儿子看到她罚跪都不曾说一句求情的话,她能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都是奢望。
魏熹宁就在这小小的医馆一直待到了天黑,她不想回侯府,现在的侯府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没有一丝值得留恋。
春桃打开窗,今晚街上热闹非凡,中秋佳节更是有不少人会畅饮通宵。
“夫人,要出去走走吗?”
魏熹宁透过窗户看向街上的灯火,半晌后才动了动,“好。”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河岸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最热闹的东市,今晚依然有灯谜杂耍之类的活动,这次魏熹宁只是站地远远地看着。
这时来到栏台透气的裴彰注意到了她的身影,站在人群外,显得那般孤寂又落寞,让他生出一些怜惜。
他勾了勾唇角,唤来贴身侍卫交代了几句。
魏熹宁站在人群外看了许久,正准备走时,却看到眼熟的人拦住她的去路。
“燕夫人,太子殿下邀您上去共饮。”
魏熹宁抬起头,就看到裴彰正倚着木栏对她笑了笑。
是上次皇上斥责的还不够?居然还敢跟她扯上关系。
不过裴彰敢,她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