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水声潺潺,陆朝年指节轻叩茶盏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抬眸时,眼底似有暗流涌动。
“可以。”
江辞岁指尖微松,茶盏在案几上发出轻响。
比她想的要容易。
“那就请督公不要……”
还未等她说完‘食言’二字,眼前玄色身影已倏然而至。
多年来的沙场历练让她本能后撤,却忘记了身后是冰冷的亭柱。
陆朝年身法诡谲如魅,转眼便将她困于方寸之间。
凌冽檀香裹挟着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她再次想起那日的情形,也是如此贴近,香味几乎摄住她的神经。
江辞岁有些怔然,竟一时忘了施展武功脱身,实在是被他矫健的身法骇了一跳。
却不成想陆朝年另只手已然揽住了她的腰肢。
盈盈一握温软在怀,江辞岁有短暂的失神。
“县主可知……”
他嗓音轻轻,像挑起什么一般细致而撩拨。
指尖抚过她颈侧,激起一阵细微战栗。
“做本督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江辞岁心尖儿猛跳,倏忽抬眸,迎上他灼人的视线。
此刻二人之间近的仿佛能数清他的每根眼睫。
她长睫轻颤,看清陆朝年眼尾的那颗痣在晨光之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这姿容,只怕狐狸精来了都得拜一声祖宗。
最要命的是,陆朝年刻意垂首,微微偏侧的眼神盯着她,尤其露骨偏执。
还带着无法忽视的占有,看的人心滚烫。
那双薄唇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
“督公是内侍。”
江辞岁故意咬重最后二字,指尖抵住他逼近的心脏。
她得好好“提个醒”!
“那又如何?”
陆朝年低笑,薄唇忽而贴上她颈侧。
江辞岁浑身一僵,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还从未有人这般冒犯!
“放肆!”
她恼羞成怒,用力推攘,却不知这亭内熏香早被动了手脚。
江辞岁总是用不上力气。
陆朝年凤眼紧紧盯着她的所有反应。
五指收紧,将她揽的更近。
那双狭长含笑的眸光透着肆无忌惮的占有。
轻轻一吮,江辞岁如遭雷击。
一股密密麻麻的酥痒从脖颈处蔓延开来,如同丝线一般入侵至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