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胳膊忽然搭在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一条大腿也搭在了他的小腹。
苏莺畏寒,如此尤不满足,干脆将整个身体如八爪鱼一样贴在谢长宴的身体上。
“你醒醒。”一向独身的他难以忍受,忍不住去叫他。
回应谢长宴的是她均匀的呼吸声,以及贴得更近的身体。
现下他倒是不悲伤了。
因为他又被气着了。
苏莺其实很轻,胳膊和腿没什么重量,谢长宴只是不习惯有人离这么近。
女人的大腿与他的腹部相贴,又软又痒。
她的脸亦贴着他的脖颈,热热的呼吸喷在上面。
谢长宴拖着他的残腿起身,费力将苏莺挪地离他远了些,苏莺一翻身,便又贴回他身上了。
反复努力了好几次,她都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总是在下一刻又贴上来。
谢长宴累得大口喘着粗气,终于放弃了抵抗躺了回去。
折腾了一宿,没多久谢长宴便睡着了。
【明日一定要将坏女人给赶出去。】
睡前他下定决心。
天刚蒙蒙亮,苏莺便醒了。
她迷茫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耳边没有养母的谩骂声,没有瘫痪的老人等她照顾。
许久后她才反应过来,她如今不在苏家,而是在将军府。
蹑手蹑脚地起了床,苏莺推开了房门。
下了一夜雪,屋外白茫茫地一片。
从前下雪,将军府的奴仆都要早起扫雪,如今反正谢长宴瘫痪在床无法动弹,他们扫了也没人看,干脆全都窝在房内睡懒觉。
苏莺找到把扫帚,利落地扫出一条条小过道来,又走进了厨房。
厨房内仅有个烧火的小丫鬟在,瞧见陌生人进来警觉地站起身,“你是谁?”
“我是府内新来的人,来做点早饭吃。”苏莺解释。
若是从前,这种事是决不能允许的,只是如今,将军府都快散了,昨夜还有好几个奴仆偷了府内的古董跑了都没人追。
春桃懒得管她,“哦”了一声,又坐回去烤火。
因着下人也要吃饭,厨房内的食材倒是很全,苏莺熬了小半锅肉粥、做了碗鸡蛋羹,煮了个羊汤,又炒了个小青菜。
春桃原本还有些困,闻着香味儿精神了,苏莺一样分给她一些,剩下的装进食盒拎了出去。
阳光落在积雪上,分外刺眼,她眯了眯眸子,往清晖院走。
起先还能听到丫鬟小厮的交谈声,越靠近清晖院却越寂静,直到停在谢长宴的房门口,耳旁只剩细弱的风声。
苏莺推开房门,阳光涌进昏暗的房间,谢长宴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像一具行将朽木的尸体。
冷风灌进来,吹得他咳嗽了两声,苏莺关了门,将食盒放在桌上,上前去为他顺气。
他瞧见苏莺那张脸,咳得更厉害,许久后,才质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苏莺理直气壮,“我是来给你留后的,没怀上你的孩子,我是不会走的。”
“你!”听着她不仅不走,还要继续睡自已,谢长宴被气得七窍生烟,“你留在这里也没用,我是不会继续和你睡的。”
苏莺瞧着他病弱的样子嗤笑一声,“你就算不想和我睡也没用,你又没办法反抗,不还是要白白被我睡?难不成,你还能锁起来不让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