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莺“嗯”了一声,“我是。”
谢长宴瞧着她无所谓的样子,莫名更生气,却不明白自已在气什么。
苏莺将自已的饭盛出来,似乎是故意,她吃得很慢,她本就生得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每吃一口都要细细品味,弯起眉眼赞叹一声,“好吃!”
谢长宴从残疾后便很少吃饭,从前也没觉得饿,今日闻着饭菜的香味,瞧着苏莺吃饭的模样,却越发觉得难熬。
他挪动着双腿换了个背对苏莺的姿势,强行抵挡着饥饿。
苏莺也不着急,直到自已吃饱了,才将剩下的吃食搁在谢长宴床边的椅子上去叫他,“餐风饮露的谢小将军,该吃饭啦。”
“不吃。”谢长宴倔强地拒绝。
苏莺笑着躺下搂住他,纤手抚摸着他干瘪的腹部,婉转的声音带了几分诱哄,“真的不吃吗?”
他抓住她的手腕放回她的腰间,固执地拒绝她的示好,“不吃!”
苏莺“哦”了一声,又问他,“那梅花糕吃吗?”
“不吃!”
“水晶虾仁吃吗?”
“不吃!”
“八宝鸭?”
“不!”
“叫花鸡?”
谢长宴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
被拒绝了这么多次,苏莺也不恼,“总要吃点东西嘛。”
“你就算不为你自已考虑,也该为我多考虑考虑,若我还没怀上你就饿死了,我可一分钱都拿不着。昨日我连第一次都给你了,现在就算反悔改行去青楼卖都卖不上价。”
她胳膊揽住谢长宴的身子,素手在他胸膛暧昧地画着圈,
“你总不忍心眼睁睁瞧着我什么都捞不着吧?”
谢长宴瞧着她不知廉耻肆意轻贱自已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了她,
“苏莺!”
他整张脸都被气红了,努力想坐起身提升些气势,却岔了气,不住地咳嗽。
苏莺将他扶了起来,为他倒了水,又将他抱在怀里顺气。
谢长宴缓过神来,瞧着她那张祸水一般的脸,难得正色地开口,“方才那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莫要跟别人说。”
“我知道你这人有些不知廉耻,但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还是个好看的女子,你这样任意恣睢,且不说外面的人会说三道四,也会有不怀好意之人来占你便宜。”
“我早说过我不需要留后,是姑母强迫与我,对你造成的亏欠亦不是我所愿,我已是个废人,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若真缺钱,我手里还有几件古董字画可以赠与你,只希望你以后莫要再出现在将军府。还有……那些恬不知耻的话也莫要再说了,大多数男人都很坏,你要和他们保持距离。”
他自认将话说得很重,一直不敢看苏莺的脸,怕瞧见她委委屈屈的样子会心软,直到一口气全说完,他才抬起头。
想象中的坏女人梨花带雨羞愧难当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
苏莺依旧笑吟吟的,为他倒了杯茶润喉,随后问他,“所以……枣泥山药糕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