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吗?”苏莺问他。
谢长宴摇头,若是从前那个鲜衣怒马的谢小将军,在这里看一个坏女人锯一个小时木头,定然是难以忍受的,可是自他双腿残疾后,每日过的都是足够无聊的日子,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你等一下。”瞧他恹恹的,苏莺快步朝着房内走,没多久便拿出一本书来。
她将那本书塞入谢长宴的怀里,“若是无聊了便看书学习一下。”
谢长宴还在疑惑他的房间哪儿来的书,低头一瞧,便被书皮上的“秘戏图”三个字呛了个半死。
“苏莺!”他耳根都红了,连声音都磕磕绊绊,“我闲得没事学这个做什么!?”
“不会什么就学什么啊。”苏莺理所当然,“你床技那样差,当然要努力钻研学习。”
男人的尊严被质疑,谢长宴被气得气血上涌,“我很烂?难道我上次没让你爽?!”
“嗯……”苏莺欲言又止,不想伤了他的自尊心修改了措辞,“起码不要像条死鱼一般一动不动吧?”
在这种事上被嫌弃,谢长宴整张脸都被羞红了,恨不得立刻吃上一斤金匮肾气丸来让坏女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男人。
苏莺又去锯亭子,谢长宴在冷风中被气了好一会儿,终于翻开了手中书本的第一页。
不得不说,小作坊下料就是猛,第一页便是男女二人上下交错,互相……
谢长宴只看了一眼,便好像瞧见了什么脏东西,迅速合上书本。
明明天是冷的,偏偏他的脸热得像火炉,头脑里也全是刚才的画面,甚至还自动带入了苏莺那张娇媚的脸,怎样都甩不掉。
不远处,苏莺刚锯下了一块木头,正在认真地比划着,好像要组装什么东西。
这动作刚好要俯下身,谢长宴瞧见她细白的脖颈,还有脖颈下不停起伏的山丘。
是很柔软的,他与苏莺第一次的时候他便知道,后来两日睡在一起,苏莺每次靠在他身上睡觉,他都能感受到。
他忽然感觉有些难熬,好像有什么地方和从前不一样了,那本秘戏图也再不敢看下去。
直到苏莺忙完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谢长宴想不出来。
他从残疾后吃东西就少了,原因有很多:没有食欲、不想活、无法忍受自已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每次小厮来照顾他,他都能瞧见对方有些嫌恶的表情。
苏莺也没为难他,照旧开始报菜名,
“糖蒸酥酪吃吗?”
“桂圆汤吃吗?”
“鸭子肉粥?”
“馄饨?”
“糖醋鱼?”
谢长宴于是问她,“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么多菜式?”
提起这个,苏莺是有些骄傲的,“我们家的菜都是我做的,做多了就会了嘛。”
她难得又与他讲起她过去的事,
“你也知道,我母亲早死,父亲失踪,在外面流浪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就隐约明白,我这个年纪,若是一直在外流浪是活不下去的,我就走到了去京城的那条路,去那里堵人。”
“堵人?”谢长宴疑惑地抬头看她。
苏莺解释,“嗯,就在那里堵来往的马车,有人路过我就跪下来哭,求他们收养我。”
谢长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就不怕遇到坏人?”
“怕啊。”苏莺用“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的眼神看着他,“所以我会先躲在暗处观察,遇到那些载着男女老少一大家子的马车才会去堵。”
“为何要去京城?”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