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不要造谣!”谢长宴下意识反驳,苏莺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都是恶作剧得逞的光亮,
“我都看到了,你刚才满脸都写着失落,连眼睛都不敢看我。”
这件事让她异常得意,搂着谢长宴的脖子信誓旦旦道,
“我苏莺虽然穷,但是只拿自已该拿的钱!”
谢长宴有一瞬间误以为她很有志气,紧接着却听她又道,
“我答应你姑母给你留后,结果你给我钱让我走了,你姑母会怎么想?她肯定认为是我骗了你的钱,说不定还要拿我是问,她堂堂侍郎夫人,我只是一介草民,鸡蛋碰不过石头,傻子才那么干。”
谢长宴蹙眉,“我是腿残疾,又不是脑子残疾,怎么会被骗?”
“谁知道呢?我倒是觉得你蠢蠢的。”
“苏莺!”谢长宴气得就要把她从自已胸膛上推下去,苏莺却赖着不动,两人闹了一会儿,苏莺开始打哈欠,“我困了,我要睡了。”
她睡得倒快,只留下谢长宴躺在她身侧,又度过一个难眠的长夜。
……
因着礼部侍郎下月便要升迁,侍郎府这几日人头攒动,来贺喜的人乌泱泱地来,阖府上下满是喜色。
谢令容刚送走了前来贺喜的宾客,刚坐下准备喝茶,一位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穿着褐色棉袄的嬷嬷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夫人今日可还有事?”
此人便是苏莺去将军府时带领她的李嬷嬷,也是谢令容的乳母,主仆两人感情甚笃。
“无事,怎么了?”谢令容生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虽已年近四十,面上的肌肤仍莹润地好似一颗羊脂白玉,一双凤眸矜贵万千,纤长的睫毛随意一抬,便是雍容华贵、明艳无双。
李嬷嬷低声道,
“为小将军选的那位留后的女子,已在将军府待了一个月,那女子生得妖艳,老奴恐她在府上生出祸事,前些日子夫人一直忙,不好打扰到夫人,如今夫人闲下来,总是要过去看看。”
想起那个曾经辉煌,如今却破败的娘家,谢令容面上有几分阴郁,连丈夫升迁的喜悦也淡了,
“你说得对,我是该去看看。”
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将军府走去,将军府比她上次来还要破败,看门的人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见到谢令容来,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谢令容进府先抓了几个下人打听了苏莺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府内的下人大多更喜江蔻,不喜苏莺,添油加醋道,
“那个女人怪得很,每天就往厨房跑。”
“小将军都残疾了,她还要每天折腾着小将军在府内跑来跑去,奴婢好几次都瞧见她逼着小将军给她打下手。”
“她还分外野蛮,把府内那个亭子锯得乱七八糟,怕是再过一阵子就要把将军府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