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店里的空气闻起来很香,顿时就饿得发慌了,从食客数量来看,味道应该很不错。
服务员把他俩塞到了靠近厨房的墙边,一张加座的小桌,然后把菜单往他俩前面一扔,一手拿着小本儿一手叉腰:“吃什么?”
“你熟的话就你点吧。”邹飏把菜单推到樊均面前。
“铁锅炖鱼。”樊均也没看菜单,跟服务员说。
“几斤?”服务员问。
樊均看向邹飏:“除了鱼还想吃什么?”
“只想吃鱼。”邹飏说。
“先来五斤。”樊均说。
四周很嘈杂,服务员的声音不高,邹飏发现樊均基本是看着服务员说话的,估计是听不清。
这读唇的技能也不知道是多久练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主动练的还是被动练的……
“要酒吗?”服务员又问。
“我喝果汁。”邹飏说。
“都果汁。”樊均笑笑。
服务员走开之后,邹飏靠着椅背,看着桌上的碗筷。
不知道为什么,就点菜这几句简单到没有语气的对话,让他有种缓缓松弛下来的感觉。
“你耳朵是受伤吗?”他凑到桌边,尽量靠近对面的樊均问了一句。
“嗯。”樊均点点头。
“怎么……”他说一半指了指自己左边的空位,“你坐这儿来。”
樊均起身把椅子放过来坐下了。
“这样说话就没那么费劲了,”邹飏拿过桌上的茶,“你耳朵怎么伤的啊?”
樊均没出声。
邹飏准备倒茶的动作僵住了,迅速转头看了他一眼:“我靠,这个也……不太应该问是吗?”
“我爸打的。”樊均扯了扯嘴角。
“亲爹吗?”邹飏手抖了一下,茶倒在了桌上。
“嗯。”樊均应了一声。
“操,”邹飏把倒好的茶放到他面前,“我不知道,我看你刚……挺像混过的,还以为能听个什么江湖故事呢。”
樊均笑着没说话。
“不好意思。”邹飏说。
“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樊均说,“我都快记不清了,我爸跑了,我妈……死了,小学的时候丽婶儿就把我带回家了,那会儿他们是我家邻居,真挺久了。”
“丽婶儿?”邹飏问。
“吕叔的老婆,”樊均说,“去世差不多十年了,人特别好,吕泽跟他妈妈感情很深,所以……他一直不太能接受吕叔的女朋友。”
“哦。”邹飏沉默了。
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鱼端上了桌,扑面而来的热气和浓烈的香味迅速把邹飏心里那种说不清的滋味冲散了。
“本来觉得你要五斤多了。”他说。
“我一个人就能吃四斤。”樊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