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淮很忙,待在东宫的时间不多。
大多时候,东宫的下人们都围着安凝转,谁让太子殿下后院连侍妾都没有,就她一个主子。
问夏和一众宫女太监陪着安凝投壶。
安凝出手大方,一碟金锞子摆在那,谁赢了就拿一个,所有人热情高涨,场面欢快热闹。
问夏贴身伺候安凝:“姑娘,过几日京城有灯会,姑娘可想出去逛逛?”
安凝一听眼睛微亮:“灯会?”
问夏说:“算起来,就在五日后了。”
安凝激动起来,但很快,她又失落的垂下眼:“太子哥哥最近那么忙,他会陪我去吗?”
“这……”
问夏也不好说,以前京城里有热闹的日子太子殿下都会陪着姑娘,但是今年不一样,今年太子殿下有了未婚妻,理应邀未来的太子妃一同出游。
想到这儿,问夏不由懊恼,都怪她非要提什么灯会,平白惹姑娘伤心。
安凝没有想到这一茬,满心期待:“等太子哥哥回来,我问问他。”
……
去年冬,北方各地相继出现雪灾,朝廷赈灾银两拨下去却连个响都听不见,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赈灾银层层盘剥也属正常,只是一般官员不会做的这般过分。
实在是蔑视君恩!
圣上震怒,将此事交由太子负责。
一个月内,落马的官员不计其数,刑部也终日弥漫着血腥味。
谢晏淮借此机会排除异已,安插自已的人手上位。
也许圣上将此事交给他负责,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今皇室子嗣不丰,说来也怪,圣上早年儿子并不少,谁知近几年皇子都相继出事,只留下谢晏淮和几不成气候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朝堂上谢晏淮的人占了一半,几乎能左右朝堂局势。
圣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是想探查真相也有心无力,他眼睁睁看着谢晏淮的势力越来越大,终究还是妥协了,立他为太子,开始为他铺路。
抛开别的不谈,谢晏淮确实适合当皇帝。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听到安凝说想去看灯会,谢晏淮便直接应下。
此时,林家也在想灯会的事。
林夫人握着林锦颜的手,和她说体已话:“颜儿,过几日就是京城灯会了,太子殿下可有邀你一同出游?”
林锦颜咬唇,摇了摇头:“未曾。”
林夫人微微皱眉,不太满意太子的冷淡态度,却碍于礼法,不能有丝毫抱怨。
“兴许过几日就派人来了。”
林锦颜没说话,她知道不会的。
前世,也是这样的灯会,母亲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当时她才被太子吓到,巴不得太子不要邀请她。
一直到了灯会那日,东宫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她现在还记得姐妹们或担忧或嘲笑的目光。
这一世,她自然不会避太子殿下如蛇蝎,只是太子殿下若没有那个心,她是女子,也不能不要脸面主动要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