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周围的帐幔扬起来,露出里面的风景。林听正在弯腰俯吻着段翎,他衣领松开,两截精致的锁骨露出来,好像能被她墨发染黑,白与黑不分彼此纠缠。
林听本是坐在段翎身边,以一个有些辛苦的姿势亲他的,但不知从何时起,段翎将她抱坐到他腰上了,方便她弯腰亲他。
她完全没察觉,直到段翎腰腹敏。感地颤动着,通过紧贴的皮肤传过来,林听才有所察觉。
就在此时,他跟没被满足似的扬起脖颈,含住她唇角,他们亲了足足两刻钟才歇下,没做其他什么。
*
两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出发去安城当天,林听早早收拾好行囊,随段翎离府,没带陶朱。
按照规矩,锦衣卫离京办差是不能带无关之人的,她已是例外。不过哪怕段翎允许林听带陶朱,她也不会带的,京城远远比安城要安全,陶朱留在京城比较好。
原先林听估计要七八天才能到安城,但官府的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六天就到了目的地。
也幸好官府的船快,不然林听快要吃腻船上的食物了。
由于船在水上,很难及时补充新鲜食物,吃的不算特别好,她迫不及待想到岸上大吃一顿。
一下船,林听就直奔码头附近的店铺,问段翎要不要吃点再去找太子和世安侯。他刚到安城,是要先去见他们一面的,但她认为吃一顿饭的时间耽搁不了什么。
段翎没反对,把他们的行囊交给其他锦衣卫拿去安置,走进她选的一家馄饨铺子,坐下来。
馄饨有大碗中碗小碗,林听毫不迟疑要了两大碗馄饨。
老板做馄饨需要点时间,她眼睛闲不住,到处看。安城没京城繁华,却也是一座热闹的大城。
数条长街虽纵横交错,但并不显凌乱,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香车宝马沿着大街缓行,百姓避开马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路旁小贩放声吆喝,不少孩童无忧无虑地嬉笑打闹,时不时到小贩那里买一串冰糖葫芦。
反贼要打过来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可安城百姓看起来没有要逃亡的想法,照常过自己的日子。
林听纳闷了。
正常来说,他们会急着离开安城,避开战争,等战争过去再回来?他们却表现得过于平静。
她看向段翎。
他反应平平,像没看出安城的异常,用热水洗了一遍勺子。
“两位客官,你们的馄饨做好了,慢用。”老板端着两大碗馄饨走过来,放到他们桌上。
林听接过段翎递来的勺子,看了眼冒热气的馄饨,喊住老板:“不是说反贼要打到安城来了?”
老板回头看她,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对啊。”
“你们就不怕?”
他浓眉向上挑了下,灌了几口用劣质茶叶泡出来的浓茶,粗着嗓子道:“有啥子好怕的。”
百姓不怕打仗?为什么,最怕打仗的不应该是百姓?林听不理解,莫不是他们觉得太子和世安侯都来了安城,安城不会败?
老板见林听目露不解,没解释,笑了声:“姑娘您在安城住上几日便知我们为何不怕了。”
他回去继续做馄饨。
林听也没再多问,先喝些汤,再吃馄饨,边吃边想着任务。
几日前,她曾以段馨宁名义让段翎帮忙打探一下夏子默的消息,说要写信寄回去,完成了每隔五日打听一次他消息的任务。
林听离府前见过段馨宁。
段馨宁听说她要去安城,很担心,见劝她不成,只好说了不少让她小心点的话,后来大概是想到夏子默,变得欲说还休。
明眼人一看便知段馨宁的想法,林听也知道她放不下夏子默,想知道他的消息,又说不出口。
林听干脆借完成任务给段馨宁打探消息,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算她因为夏子默不上门提亲一事,想揍死他,但凡事还是得以段馨宁的意愿为先,毕竟感情的事最是剪不断,理还乱。
现在林听来到安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在明天见到夏子默。
问题是夏子默在哪里,她还不知道,怎么去见?
段翎是帮她打听到夏子默的消息了,却没说确切位置,只说他人已平安到安城。林听也不敢细问,原因是段馨宁远在京城,又来不了,知道夏子默如今是否安全就行,不用知道确切位置。
说段馨宁拜托她带一些话或东西给夏子默也不行,因为段翎可以代为转交和转述,所以她和夏子默完全没必要在安城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