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钱娘子安静退出去,便抓住了她的袖子,张嘴想说什么,钱娘子却捂了她的嘴,直接将她带了出去。
麦黄当然不想出去,可钱娘子生得圆润有力,她挣扎不过。
钱娘子是很看不上麦黄这等黄毛小丫头的,年纪小就算了,还不机灵没眼色,今日她定是要替五爷扫除了这小小障碍,好好吓她一番,到了屋外,她便压低了声道:“难不成你还想亲自给你家娘子扎针?莫不说你认不认得清那穴位,就说你万一扎错了,你家娘子病更重了该如何?”
麦黄咬了咬唇,有些紧张,但她是最忠心不过的,眨巴两只眼睛问钱娘子:“那钱娘子方才记住了吗?可能劳烦娘子替我家娘子扎针?”
钱娘子:“……”
她皱紧了眉头继续吓麦黄:“你没瞧见大夫都是男子吗?扎针这种事,男子身有阳气,才能祛了你家娘子体内寒气,故此,也只有大夫或是其他男子能替你家娘子扎,如今你家娘子的夫婿不在身边,幸好赵公子温良仁善,必不会看着你家娘子不管。”
大夫自然不止男子,但女医甚少,徐州城里更是没有,自然可以糊弄这小丫鬟。
麦黄果然被唬住了,她的脑海里在激烈斗争着,想着让陌生大夫给娘子扎针好还是让二爷好友赵公子给娘子扎针好。
结论当然显而易见,必须是赵公子更好啊!
钱娘子一看麦黄那小黑脸纠结的模样,知道她定是听进了她的话,也不多说了,打发她去小厨房熬粥去。
麦黄赶紧去了。
青川此时送走了大夫回来了,他听到了方才钱娘子吓麦黄的话,圆脸嬉笑起来,是在禾衣面前没有展露过的活泼,“钱娘子方才好生威风!”
钱娘子干咳一声,小声道:“我这也是为了五爷。”
青川笑嘻嘻地点头,没有说话,却在想,这钱芳茵确实是个有眼力见的,“药一会儿就送来,你先去看着点儿,一会儿金书会去熬制。”
钱娘子应了声,便带着自已侍女走了。
禾衣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发起病来尤为厉害,她脑袋昏沉,身体冷得发抖,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贴在她脸上,她已然神志不清,立即凭着本能抓住,抱进了怀里。
赵霁云只是想摸一摸禾衣的脸,却没想到被她直接抓住手抱在了怀里。
禾衣不是十四五岁稚嫩小姑娘,她年十八,正是妙龄女郎,长成了的身体柔软玲珑,又在李齐光温吞的爱里滋养了两年,哪里都长得好。
赵霁云生了一张温润容易欺骗人的脸,却生性桀骜不驯,高傲冷漠,从少时便觉得女子多麻烦,或矫情文弱哭哭啼啼,或粗鄙娇纵难登大雅,不耐与之相处。他甚至怀疑过自已是否好龙阳,却只要想一想与男子如何便鸡皮疙瘩泛起,索性独身一人。
他挑剔难言,侯夫人都拿他无法,自他十六岁开始给他说亲,没一桩婚是成的,总被他这般那般的挑剔不满搅和了去。
此时赵霁云被禾衣主动拉扯着,感受着从未感受过的独属于女子的温软,如玉的面庞却悄然爬上红晕。
禾衣唇瓣翕动,那双眼睁开了看他,似要说些什么,赵霁云垂着眼睛,自然靠近,只听她满是依赖地娇哼:“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