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闻到奶粉的味道。”
“对,还有桃酥的味道。”
“想着找点吃的,实在是太饿了。”
“是啊,每天就是野菜,什么都没有,肚子整天的打鼓,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
贾道德冷笑一声,说:“看来,你们还是吃苦吃少了。”
说着,他提着篮子,就一步,又一步,往兄弟两个人面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他们心尖上。
走到第二步,老三常福终于受不了,他闭着眼睛,尖叫着说:“我们就是想要去你和祝卿歌的屋子里找些吃的。
找到了,顺便举报一下你们俩。
凭什么都是下放,你们还有吃有喝,我们就得每天除了野菜还是野菜,连粒盐都没有。
就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等你们俩被带走了,我们就住在你们俩的屋子里,我们就有地方住了。”
老二常贵也梗着脖子说:“对,都是下放,必须待遇一样,谁也不能比谁好过。”
“行,我知道了,表现不错,你们俩的鹿沙,今天就免了吧。”
贾道德说着,从他的屋子拿出一堆吃的来,一一摆在三兄弟面前,对着他们说:“可帮我看好了,少一样,少一点,我就找你们算账。
这绵延的大山里,少那么三五个人,多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咱们现在植树的地方老虎岭,那个地方据说可是有大家伙出没的。
你们要是想告密,也可以。
去,尽管去。
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失踪的,又是谁。”
贾道德说完,拎着他的东西就送回屋子里去,然后提着那个破瓦罐子,晃晃悠悠地出了牛棚。
常家老二和老三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老大,“大哥,怎么办?”
老大常富生无可恋的说:“先给我弄点水漱漱口,洗洗脸啊!
呕——”
常贵和常福两兄弟跌跌撞撞地起来,去给老大常富打水。
老大常富最后把嘴都抠破了,呕得再也吐不出来一点东西,才放过自已,虚脱地坐在地上。
他看了两个弟弟一眼,问:“你们怎么想的?”
老二常贵泄气的说:“这个贾道德,咱们打不过。”
老三常福说:“这个贾道德,远比看上去要阴狠可怕。
刚才他那一眼,就像真的要杀了我一样。
我怀疑,他以前——杀过人。”
常贵说:“那个祝卿歌不是说,他是军校毕业的吗?还真有可能。”
老大常富微低着头,眼睛里全是愤恨,他满是不甘心的说:“那就这么算了?你们能咽下这口气。”
常福说:“可是大哥你看他刚才嚣张的话,还有这明晃晃把东西留下,足够说明他一定有底气。
就怕他和那些委员会的有关系。”
常贵嗤之以鼻:“有关系还能来下放?老三你说什么梦话呢?”
常福皱眉说:“我也觉得矛盾,可是咱们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暂时还是最好不要有什么行动。
尤其是像今天这不痛不痒的,还把咱们搭进去。”
老大常富说:“看来,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算了,老子早晚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