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不是很会骂人,翻来覆去都是几句强撑面子的词汇,拙劣模仿着其他人凶悍的姿态,照瓢画在自己的身上,让藏在面子底下的敏感,不至于变成虚弱的嫩肉。
现在他也想骂白思榆。
骂她为什么一点良心都没有,骂她又不赘自己,为什么总要撩拨,让他等了一年又一年。
时间交缠着的恨,变成了更多说不出来的东西,缠绵交融在肺腑里面,疯狂的滋生弥漫。
沈泽想,但是他总是下不去口,一次次退让,一次次包容,期待着白思榆浪子回头,但不切实际的妄想,应该早点破灭。
没钱赖在家,吃住都靠他的流氓白思榆,照样可以潇洒地将他抛弃。
更何况是现在的白总。
纸张在手里揉成了一团,准备丢进垃圾桶时,沉重的房门打开,密码锁滴答的声音响起,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房间里。
沈泽掀起眼眸,问:“你不是在开会吗?”
“刚开完。”白思榆抬起手,勾着唇笑道,“给你带了点馄饨,你晚上没吃饭吧。”
“吃了。”
“真吃假吃?”
白思榆自然熟地将东西扔在了桌面上,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信纸,似乎并不在意他拿的是什么,却要伸手搭在他的肩上,顺着肩颈的线条,勾住了项链:
“上次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戴着呢,真乖。”
沈泽冷淡回复:“等会就丢了。”
“你舍得吗?”白思榆轻笑道,“丢了我就再给你送,送到你喜欢为止。”
这样的情话随口就能说出来。
似真似假。
沈泽没有回答,转身换了个位置,躲避的动作却被制止。
反复四次以后,对方直接圈住了他的腰身。
“你还要躲多久?”
沈泽垂下眼眸,嗓音冷淡:“我没躲。”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白思榆道,“躲避的游戏还要玩多久?”
“你觉得这是游戏。”
“不然呢。”白思榆回答,“难不成是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恨不得跟我同归于尽?”
沈泽没来得及说这些嘴硬的话,白思榆的手先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靠在他身后的白思榆说:“你喜欢我也正常,我今天很累了,别浪费时间在吵架上好吗?”
沈泽:“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