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松也藏在人群中。
他压了压瓜皮小帽,望向镇北王府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他永远都忘不掉,当初谢靖是如何把卫姒从他身边抢走的。
谢靖抢走了卫姒,却没有给他任何补偿,更别提让他加官进爵!
他觊觎的郡守府太薄之位,到现在都没个影儿!
这对狗男女胆敢背叛他,就该承受万人唾骂!
今日风儿大婚,他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此刻,万松院。
谢靖背着手,急得来回踱步,“什么抛夫弃子、贪慕虚荣,姒姒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要不,我派军队镇压?可如果用强硬手段堵住悠悠之口,岂不是欲盖弥彰,反而坐实了姒姒的骂名?”
老太妃倚坐在罗汉榻上吃着香茶,打趣道:“你还知道‘欲盖弥彰’这个词儿呢?”
倒不是她埋汰谢靖。
实在是她这儿子性情鲁莽,不爱读书,只知道行军打仗。
“母亲!”
谢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您就别笑话我了!
您赶紧帮我拿个主意,现在咱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不急。”
老太妃坐得安安稳稳,“自会有人出面,解决这件事儿。”
“谁啊?!”
“宁宁。”
谢靖睁圆眼睛,“不能吧?她那么小,走过的路还没我走过的桥多,她能拿什么主意?!
小姑娘家家的,瞧着小鸡崽子似的可怜,不被闻家那老畜生欺负了就不错了!”
老太妃笑容意味深长,“宁宁是我带出来的,她心性如何、谋算如何,我比你了解。
等着瞧吧,她会为卫姒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的。”
老人家如此笃定,令谢靖生出了几分动摇。
他想着闻星落那副年纪尚小却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心态,不由放缓了焦虑,在老太妃对面坐了下来。
他喝了口热茶,突然重重一拍桌案,厉声骂道:“归根究底,都是闻青松那老畜生的错!
当初他答应过我,今后再也不会接近姒姒,绝不会在人前提起姒姒!
今日闻家故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他在背后纵容的!
他把姒姒害得那么惨,我没去找他算账,他倒是先找上姒姒了!”
老太妃看着他,“你和闻青松,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靖按着茶盏,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时已经临近年关。
蓉城的官员们在酒楼聚会宴饮,他也在其中。
酒酣耳热之际,突然有人凑过来献媚,“下官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