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被余染染的手捏的微微形变,第五次将熄火的引擎拧得咔嗒作响。
仪表盘的蓝光映着她泛红的耳尖,离合器像故意作对般在脚下打滑,越野车在柏油路上歪歪扭扭的车辙。
当金属钥匙第三次在点火孔里徒劳空转,余染染终于泄了气,瘫在真皮座椅里,赌气地把车钥匙甩进池知许的怀里。
“我、不、学、了!”
她摆烂了。
她再也不想学开车了。
反正有池知许这个开车鬼才,她为什么要没苦硬吃?
见余染染僵坐着一动不动,池知许修长的手指搭上方向盘,金属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这就玩腻了?”
余染染:“。。。。。。。”
啊?她是自愿的吗?
明明是某人自顾自的把她塞进了车里说要教她开车的!
这人该不会是想借教她开车的名义偷懒吧!
凝滞的空气里,她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炸毛:“你、偷、懒!”
池知许嘴角勾起狡黠弧度,单手潇洒打了个方向盘,任由车身划出流畅弧线:“不愧是染染,真懂我!”
余染染气鼓鼓的拳头已落在池知许的肩头。
他闷哼一声,偏过头时眼底尽是促狭:"
咳。。。。。。知道前男友开车辛苦,还懂得给揉肩,染染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前女朋友了。
"
余染染:“。。。。。。”
这人还记仇呢!
池知许刻意压低的轻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余染染耳中。
她盯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用力泛白,喉结滚动时带起细微的颤动,心尖忽地颤了颤。
该不会是昨晚在外面露营的时候吹风着凉了吧?
记忆突然翻涌。
从前他总在台灯下敲代码到凌晨,眼下是浅淡的黑眼圈,她蹲在他转椅旁数过他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
此刻后视镜里他侧颜的轮廓,竟与那些深夜的画面重叠。
从前他经常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她怕他病倒了,总是心惊胆战的。
在一起后的每个体检日,余染染都像拽着倔强小猫般把池知许拖进医院。
彩超室的白炽灯下,他总皱着眉抱怨“浪费时间和金钱”
,可攥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