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伤害我和我家人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白宇跟珂晴就像两个同命相连的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陈闯一屁股坐在一截腐朽的树桩上,那树桩发出一声沉闷的“嘎吱”
,像是在为他的遭遇叹息。
他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最后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在他面前缓缓散开,模糊了他那满是疲惫与沧桑的脸。
“我他娘的这辈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刚穿上这身警服,想着能像个英雄似的去抓坏人,没想到一脚就踏进了这深不见底的烂泥潭。”
他狠狠吸了口烟,烟头的火光在昏暗的森林里一闪一闪。
“唐叔,那个待我如亲侄子般的唐叔。”
陈闯的眼神空洞,仿佛又看到了唐叔的身影,
“手把手教我怎么在现场找线索,教我怎么从那些看似平常的东西里发现关键。
可他妈的,就这么突然没了,死得不明不白。
我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唐叔一走,邓利民那家伙就变了嘴脸。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结果呢?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这案子避之不及。
我就知道,这案子背后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深着呢,深到我都不敢想。”
陈闯站起身,在森林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噼里啪啦”
响。
“我一个人去槐村调查,本以为能找到真相,结果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村里有个妇女,死状和唐叔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当时就想,这肯定和井水有关。
我费了好大劲,偷偷取了井水样品,满心期待着能从里面找到答案。”
他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愤怒扭曲了他的五官。
“你们知道吗?那样品居然被邓利民掉包了!
我去找他质问,他不仅不承认,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就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黑暗已经把警局都腐蚀透了,我们就像在这森林里迷路的人,四周全是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
陈闯重新坐回树桩上,双手抱头,声音低沉而绝望:
“我们现在在这森林里,孤立无援,背后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在虎视眈眈。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会被这黑暗彻底吞噬,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珂晴听着陈闯绝望的话语,本满心都是安慰鼓励的话,可话到嘴边,却被一阵突然闪过的念头打断。
她猛地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等等,陈警官,咱们在村子办公室密道地下室找到的那本唐建国的日记本!”
说着,她迅速蹲下,打开兽皮背包,手忙脚乱地在里面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掏出了那本有些破旧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