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花茶下肚,陆瑾一感到一丝微热,她轻轻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手提包,优雅地起身,歉意一笑:“郝先生,我去一下洗手间。”
郝禹铭微笑着点头,声音温润:“好。”
陆瑾一从洗手间出来时,指尖还沾着水珠。
暖黄的灯光在镜面上流淌,她对着菱形梳妆镜补唇釉,刷头掠过唇峰时,补完妆后。
手机在皮质手包里震了震,锁屏亮起林瑶的消息,括号里的三个问号像炸开的小火星。
她拎着包往外走,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嗒嗒声混着走廊尽头传来的古筝曲。
刚按下发送键,肩肘突然被一股力量拽进阴影里——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傅霆旭惯用的雪松木香。
此刻却裹着几分尼古丁的燥,像冬夜突然燃起的篝火,烫得人发慌。
包厢门“咔嗒”锁死的瞬间,她后背撞上雕花木门,掌心被门扣硌出细痕。
傅霆旭的指尖扣住她手腕,按在头顶上方的门板上,指腹碾过她脉搏跳动的位置,像在掐算什么倒计时。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还沾着未褪的烟味,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垂:“瑾一姐姐,我说过不准你再相亲,你当耳旁风了?”
这句话让陆瑾一指尖蜷起。
上次他确实威胁了她,“别再相亲了”,语气像在说“明天要下雨”般平常,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她能看见他喉结在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下滚动,手腕被制得发麻,膝盖刚要抬起,就被他的长腿抵住,裙摆被压出褶皱,像被揉碎的月光。
“松手!”她的抗议混着喘息,尾音却颤得厉害。
傅霆旭的目光掠过她颤抖的睫毛,停在泛着水光的唇瓣上——方才补妆时涂的豆沙色口红,此刻被牙齿咬得边缘模糊。
他忽然低笑一声,热气扑在她绷紧的脖颈上:“是你先不听话的。”
话音未落,唇已覆上来,带着雪松的冷冽与尼古丁的涩,像早春未化的残雪,冻得人眼眶发疼。
陆瑾一的脑袋“嗡”地炸开。
指尖在门板上抠出细痕,想起十九岁那年替他包扎手肘伤口,他也是这样盯着她的眼睛,说“瑾一姐姐的手最软”。
此刻掌心被他攥得发疼,心跳却不听使唤地加速,混着胸腔里翻涌的恼意,像被扔进了冰火交融的漩涡。
她发出含糊的呜咽,舌尖尝到他唇角的烟味,突然咬了下去——疼痛让傅霆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陆瑾一趁机偏过头,发丝扫过他发烫的耳尖,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指腹还停留在她手腕内侧的薄皮肤上,那里有个淡褐色的小痣,是他从小就知道的秘密。
趁他分神嗯间隙,积蓄的力量从脊椎窜至掌心——“啪”的脆响炸开时,包厢里的水晶灯晃出细碎的光斑,映得傅霆旭偏过去的侧脸半明半暗。
五道指痕迅速在他右颊蔓延,而他垂在身侧的指尖还沾着她唇上的残妆,像被揉碎的晚霞。
陆瑾一的胸口剧烈起伏,望着他瞳孔里翻涌的暗潮,突然发现这个总在她面前垂眼笑的少年,此刻眼底藏着她从未见过的风暴。
“傅霆旭,你就是个疯子。”她的声音在发抖,指尖捏紧包带,手颤抖地解着门锁。
傅霆旭缓缓转头,舌尖抵着腮帮舔过被打疼的位置,喉结滚动时扯动领口的纽扣。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笑了一声,却比哭更令人心惊:“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