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过写字楼玻璃幕墙时,Nike早已将后备厢塞得满满当当。
那些精心筹备的礼品在晚霞里泛着微光。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拜访能成功——未来岳父的认可,是悬在他与小傅感情路上的重要关卡。
小傅总顺利过了未来岳父的那一关,他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沈家,
沈以谦进屋后,跌坐进客厅真皮沙发。
指节泛白攥着西装领口,脖颈青筋暴起如蜿蜒的暗河,周身翻涌的怒意凝成实质,连水晶吊灯的光都在这股压迫感里黯淡下来。
刘妈捧着银盘的手微微发颤,瞥见玄关处散落的公文包与歪斜的皮鞋,便知这位素来沉稳的先生此刻已被怒火点燃。
她不敢贸然上前,目光下意识投向二楼飘着松节油气息的画室——整座宅邸里,唯有陆洛晚能压、能化解沈以谦眼底的寒霜。
推开画室门,暖黄落地灯将陆洛晚勾勒成流动的剪影。
她正将钴蓝色颜料点染在画布上,笔触忽然凝滞在半空,"怎么了?"
"先生刚回来,但是状态有些不对劲。"
刘妈压低声音,望着窗外被暮色吞噬的庭院,
"像是被什么燎着了,浑身冒火星子。"
陆洛晚搁下的调色盘在画架上轻晃,稀释的群青颜料在瓷盘边缘晕出涟漪。
她利落地解下亚麻围裙,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赭石色,耳坠随着步伐轻颤,仿佛要敲碎空气里凝滞的不安。
陆洛晚踩着楼梯的声响未落,便看见沈以谦瘫坐在沙发里的身影。
平日里笔挺如松的脊背此刻弯成脆弱的弧度,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活像一面举白旗投降的将军。
"发生什么事了?"她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下颌线。
沈以谦骤然睁开眼,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人吞噬,"瑾一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空气瞬间凝固。
陆洛晚耳际嗡嗡作响,——谈恋爱,她是一点也没觉察出来。
"你说什么?"
陆洛晚手中的珍珠耳坠啪嗒坠地,在波斯地毯上滚出细碎的颤音,
"瑾一在。。。恋爱?和谁?"
她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发现那些眼角的纹路里,此刻爬满了怒意与挫败。
心里暗想:瑾一谈恋爱了,所以他的天塌了。
沈以谦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像是被点燃的火药:"傅家那头猪。"
他扯松领带的动作惊得水晶吊灯摇晃,"刘妈,把九号球杆拿来!"
温润的茶香突然变得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