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5那天,就是马胜利签字放的人吧。”
“他本来不愿意,陆局开了口,他不得不放。”
“就这些,有没有更严重点的,比如重伤或是杀人?”
张志强想了想,突然回过神来,马胜利这么多年来,看着是挺上道。
但凡是要担干系的,基本上都不碰。
反而是赵副局长,什么都敢干。
他摇摇头。
“刑警大队副大队长赵勇,这个人怎么样?”
“他?生冷不忌,是我们场子里的常客。”
“他手下有个中队长叫雷刚,这个人认识吗?”
“老雷嘛,当然认识,他家有个病得快要死的女儿,治病需要一大笔钱,他那点工资全填里头,一家人过得跟叫花子似的。”
徐婕抬起头来,一边记一边看着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
刘清明的语气依然没什么变化:“后来呢。”
“他脾气挺硬的,赵勇压了几次都没用,后来我去医院,帮他闺女交了一回医药费,他还给我打欠条,我笑他,尼玛干三十年都还不上,还个屁呀。”
“他就这么怂了?”
“没有,他要卖房子还钱,不过那时候,没什么人买他分的公房,最后他愿意帮我干一件事,抵债。”
徐婕脸色越来越黑,刘清明怕她暴走,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所以,你让他杀了钱大彪?”
张志强吃惊地抬起头:“没有,我让他放了一个被关起的兄弟,算是两抵了。”
“几万块,就为了放个人?”
“你不懂,先来轻的,只要他上套,后来就由不得他了。”
“说。”
“他闺女的病,又不是只要一次钱,第二次我帮他交费,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你把雷刚拉下水了?”
“是啊,有了把柄,他再瞧不上我们,也不得不听我们的话。”
张志强充满了把看不起自已的人拉下水的那种快感。
刘清明表面平静,实则怒火中烧。
2000年,光是公安部挂牌的大案就超过了五十起。
治安形势恶化的背后,是基层公安民警普遍的低工资和高强度、高风险工作的不匹配。
犯罪分子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钞票,收买他们。
在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风气下,有多少人能抵受得住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