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着,清晰地跳动着几个字——“宝贝女儿画天雅”
。
这名字,仿佛拥有世间最可怕的魔力。
足以在瞬间融化他心中所有的坚冰,熄灭他灵魂深处所有的戾气与疯狂。
前世的悔恨,是刻在他灵魂最深处的烙印,永生永世,难以磨灭。
这一世,女儿画天雅,就是他的命!
是他触之即死的绝对逆鳞!
画云峰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他按下了接听键。
指尖触碰到冰冷屏幕的刹那,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轻柔,与方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判若两人。
“宝贝女儿,前天是爸爸不好,爸爸跟你道歉?”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预想中女儿那软糯可爱的声音。
只有一个粗粝、沙哑,仿佛砂纸摩擦般的陌生男声,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浓烈恶意。
“你就是画天雅的爸爸?”
“你女儿现在在我们手里,想让她活命,就乖乖听我们的安排。”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画云峰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危险至极的细小黑点。
一股恐怖到极致的杀气,如同冰封万里的极地寒潮,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降至绝对零度。
空气凝固得让人无法呼吸。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极致的用力而骨节根根泛白,发出细微的“咔咔”
错响。
夕阳最后的余晖穿过巨大的玻璃幕墙,
将他的影子拖拽得狭长而扭曲,狰狞地投射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那影子,宛如一尊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择人而噬的恶鬼。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人头皮发麻,灵魂战栗。
但这令人窒息的平静之下,是足以冻结灵魂、焚毁万物的无尽寒意与怒火。
“我女儿在哪?”
“你们是谁?”
“要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被他过于平静的语气逗笑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
“说话别那么难听嘛,什么绑架不绑架的,多伤和气。”
“我们就是热情好客,请你女儿,来我们缅北这边考察考察,发展发展。”
“缅北?”
画云峰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冷得像是能刮下冰碴,每个字都带着让灵魂为之战栗的森然冰寒。
“你们是缅北搞诈骗的?”
他语速极快地追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