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道。
“这有什么好的?”
沈云曦觉得奇怪。
雪雁上前一步,凑到跟前,语重心长地道:“夫人,你和大人一直相敬如宾,好是很好,但总不像恩爱夫妻。”
“如今,正好甘姨娘走了,大人心中气闷。
夫人不如趁此时机,去劝慰大人一番,再与他亲近亲近。”
“你胡说些什么。”
沈云曦脸一红,啐了雪雁一口。
“我哪有胡说,你和大人都成婚十年了,到现在都没个孩子。”
雪雁不满地撇嘴,“每次回沈府,老大人可念叨得很呐。”
“哪家夫妇像你们这样,卧室分内外室,有两张床,两套寝具的?”
沈云曦放下书,难得正色道:“若心中无情意,就行床笫私混之事,那与禽兽何异?”
“大人当年娶我,是为报师恩,才答应祖父照顾我一生。
而我嫁他,是因清楚他品性,更仰慕其君子风骨。”
“成亲前,我曾与他长谈过一次。
我对他言明,我醉心学问,毕生志向是勘定祖父收集的各先贤典籍,做不来世家大族的贤妇。
他回我,那很好。”
“我与他亦师亦友,是志同道合的同伴,并无男女之情。”
“他心有所属,我亦心有挂念。”
“不会吧?夫人,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人?!”
雪雁闻言大惊,“可那人早已结婚生子!
你怎么还惦念他?”
沈云曦忽地一笑,笑意浅浅:“少年时心动,哪有那么容易忘的?记挂就记挂吧。”
“人生百年,远不只有情爱一事。
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帮助祖父勘定和誊抄完那些古籍。”
雪雁无奈,叹了一口气。
她深觉得自家夫人投错了胎,生错了性别。
若夫人是位男子,那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兰亭舟不敢让甘采儿选,孟煜同样不敢让甘采儿选。
上一世,甘采儿对兰亭舟偏心到没边,那可是历历在目,他如何敢冒这样的险?
而且没谁比他更清楚,十年前甘采儿为何执意与兰亭舟和离。
那是甘采儿误会兰亭舟与沈云曦一见钟情,倾心相爱。
她为此既伤透了心,又自惭形秽,终至心灰意冷。
若不是有上两世经历,孟煜本也是如此认为,认为兰亭舟深爱之人是沈云曦。
毕竟,不论是才学还是气质,沈云曦与兰亭舟都更般配,而甘采儿与他,则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