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亲娘啊,这么对待亲娘,可是会遭天谴的!”
“这也太可怜了!”
林嫣见状,眸底一片冷意。
卖惨谁不会啊?
下一秒,林嫣一双乌黑的杏眸湿漉漉的,眼尾处泛着绯色,泪水浸透了她卷翘浓密的睫毛,哭的一簇簇的,泪珠子珍珠般掉落了了下来,“娘,您咋能这么说我呢?刚刚分明是您为了弟弟跟我要钱,当街殴打我,不小心跌倒在牛粪上的……娘,您在大街上这么闹,还让我怎么做人啊!”
说着,她掩面垂泪,哭的眼尾泛红,脆弱又可怜,“当初你为了给弟弟买猪肉吃,用三两银子就把我卖了,可没想到新婚当天,我男人就死在了矿洞里,害我变成了寡妇……”
她泣不成声,哭的好不可怜,“我年纪轻轻的不仅要守活寡,还要照顾家里瘸了腿的小叔子,还要承受村里人的白眼跟指指点点,那些流言蜚语就跟刀子似的扎在我的心上啊!这也就算了,本来家里就困难,您还要求我每个月给娘家打秋风,我们家的半斤大米您都要拿走……导致我跟小叔子每天吃不饱穿不暖……”
“我家小叔子都没有一件冬天的衣裳,冻得发高烧,都没钱看病啊,可我弟弟却被养的膘肥体壮的,比牛犊子还壮实……家里欠了那么多债,我只能卖点小吃赚点钱,可没想到,这钱还没捂热乎,我娘就又逼着我补贴弟弟了……”
“我只是想养活可怜的小叔子,让我们冬天不至于饿死冻死,咋就那么难呢……”说着,林嫣哭的断断续续,她纤薄的身躯就像是随时能被冷风吹倒似的。
见到林嫣那么会演,王翠花傻眼了。
“亲娘对待我,连对待牲口都不如啊……既然这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我跳河不活啦……”说着,林嫣抹着泪,就要朝着河边跳去。
“大妹子,你可别啊!”
一位妇女连忙拦着林嫣,“为这种老虔婆跳河不值当的啊!”
“是啊!这老虔婆也太恶毒了吧!这么对待自已的亲闺女,还有脸倒打一耙,她才是该天打雷劈的那个!”
“就是啊!逼死了女儿对她有什么好处?这老东西这么歹毒是要遭天谴的!”
“活该嘴里塞牛粪,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大妹子,你放心,你的摊位我来守护,我的摊位就在你旁边,往后你摆摊时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来找你的麻烦,我铁牛第一个不干!”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拍了拍胸脯开口道。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沫星子几乎都要把王翠花给喷死了。
王翠花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颜面无光,她脸上身上更是牛粪味,臭烘烘的,她自已都被熏的干呕,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起身逃跑了。
林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谢了众人后,也拉着牛车离开了。
她并不着急回家,她在镇上买了一些笔墨纸砚以及几本开蒙的书。
陆乘渊以后是要参加科举的,得让他读书才行。
林嫣又打听了下镇上最好的私塾是青山私塾,她多方打听到了青山私塾的夫子住在哪,见到了夫子。
夫子是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在镇子上很有学问,曾经教出来了不少秀才跟探花。
林嫣说明了陆乘渊的情况后,夫子听了直摇头。
“这孩子十五岁了还没开始启蒙,实在是太晚了,这样的学生我们私塾是不收的。”
“夫子,”林嫣急切道,“我们家乘渊虽然学习的速度比别人晚了一些,但他很聪明,是个勤奋上学的好苗子,您给我们家乘渊一次机会吧!无论多少钱,我都是愿意的!”
夫子皱眉,上下打量了下林嫣的穿着打扮,“我们这里的束脩可不低。平常的学生一年是10两银子,但你家孩子这情况,教起来比较难,一年必须要至少15两银子才行。”
“15两就15两!我愿意的!”林嫣急切道,“但夫子,您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时间?”
“我保证,三天时间内给您十五两银子!”林嫣说。
夫子点点头,“那行。那等你筹够了钱再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