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已过,沈梨初也逐渐进入孕后期。而吕太医所给出的生产日期,也大抵是在五月的中下旬,为此谢怀景格外的警惕,就连早朝都让陆逍代为主持。
而他则是全天候的守在沈梨初的身边,贴身的照顾她。
沈梨初是在这日午觉时惊醒的,腹中骤然的抽痛让她攥紧了一旁的帷幔,力道大的快要将帷幔给抓破。
谢怀景敏捷地发现她的不对劲,“姝姝?怎么了?”
这段时日以来,沈梨初总是时不时抽痛,让谢怀景也有些草木皆兵。
“陛下……”沈梨初苍白的唇瓣轻颤,“怕是要——”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让她呜咽着说不出来了。谢怀景直接将她抱住,嘶吼声震彻九整个坤宁宫:“传产婆!传太医!”
五月的风裹挟着初夏的热意,掠过皇宫金黄色的琉璃瓦。
坤宁宫内,宫女们脚步匆匆,一盆接着一盆热水端进去,换成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沈梨初躺在锦被之间,额上沁满汗珠,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啊——”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声音里满是痛苦。
殿外,谢怀景早已失了帝王威仪,明黄色龙袍的前襟被他无意识地攥出深深皱褶。每当听到沈梨初的痛呼,他的心就像被人生生揪住一般。
“皇上,产房血光不祥,您。。。”安福知道陛下紧张皇后娘娘,但他此刻在此确实不合规矩,于是安福委婉的劝说了一句。
可他话音未落,便被谢怀景凌厉的眼神吓得噤声。
“朕的皇后在里面为朕孕育骨肉,你竟敢说不祥?”
谢怀景声音低沉得可怕,下一刻却因听到里面又一声痛呼而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仪态,大步冲向产房。
产房内,接生嬷嬷正满头大汗,“娘娘,再使把劲,看到孩子的头了!”
沈梨初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忽然,产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谢怀景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参见陛下!”满屋子的宫女嬷嬷惊呼出声。
沈梨初艰难地转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想说什么,却被又一阵剧痛打断。
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谢怀景一眼便看到沈梨初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那张平日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脸此刻布满痛苦。他的心猛地抽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
“姝姝,朕在这里。”
他的手心全是汗,却比沈梨初的手还要冰凉几分。
“陛下。。。不合规矩。。。”沈梨初虚弱地说。
“去他的规矩。”谢怀景声音低沉说出的话却坚定无比,他的眼中此刻满是对她的疼惜,“朕陪着你。”
沈梨初想笑,却变成了一声痛呼。谢怀景的手被她捏得生疼,但他却纹丝不动,只是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拨开她汗湿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