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嘴唇翕动,手指着那人,抖个不停。
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他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索性不再理会。
扭回头,更加用力地捶打起那扇紧闭的木门。
仿佛要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在门板上。
马车内,凌曦简直要被陈杰气笑了。
当初陈杰还不是看中了陶家世代相传的酿酒方子和手艺。
图的是陶家产业。
他骨子里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哪边有利往哪倒罢了。
如今新桃花渡改良了那股子涩味,旧酒方子便是一张废纸。
被华杉赶出来后,无处可去,倒是回陶家装起可怜来了。
真是可笑可鄙。
她放下车帘,眼底一片清明冷漠。
“日日来闹……”
她耳边回荡着那汉子的话。
陶家那两个姑娘,不知如何了?
凌曦心头微沉,添了几分担忧。
恰在此时,车外惊蛰道,“主子,小侯爷的人到了,说是这儿乱得很,请主子移步郁楼。”
程及玉?
凌曦略一思忖,点了头:“也好。”
郁楼离桃花渡本不远,很快便到了下来。
掌柜亲自带路,推开郁楼二层最里头雅间的门。
凌曦眸光微动,陶家姐妹竟都在此。
见是她,陶婉儿忙起身:“凌姑娘。”
“是小侯爷,晚间差人悄悄从后门接了我们姐妹出来,说是让在这儿暂住几日,避开那无赖……”
凌曦的目光移到程及玉脸上,目光中尽是称赞,安排得倒是周全。
妹妹陶婉如愤愤道:“哼,就该让他在外多跪几天!”
她咬着牙:“当初我跟姐姐拼了命地求他,让他别丢下我们,别丢下娘亲,别丢下酒坊……”
“他呢?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