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不可察。
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笑意,仿佛方才的提议只是随口一说:“举手之劳。”
“姑娘这是要去往何处?”
凌曦也不瞒着:“去池山。”
秦捷往池山的方向一扫:“姑娘只身前往池山,恐有不便,我送你。”
凌曦微笑摇头,目光示意马车道:“秦公子已帮了大忙,怎好再劳烦。”
尔后话中有话道:“我家公子只是被公务绊住了脚,稍候片刻,便能赶来。”
“秦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凌曦心里暗忖。
她与这位秦公子,有几面之缘,面相瞧着也算磊落。
可终究不知根底。
家世如何?性情怎样?人品可信?
一概不知。
她一个穿书的,步步都得小心。
怎敢轻易与他人同行?
万一,又是个什么隐藏的反派角色?
她可冒不起这个险。
秦捷眼底黯然,却又很快调整过来:“既如此,姑娘一路小心。”
凌曦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没再坚持。
她福身告辞,上了马车。
王叔攥紧了缰绳,手里的鞭子刚要扬起——
凌曦的声音飘了出来:“等等。”
王叔动作一顿,握着鞭子的手停在半空。
车帘一挑,惊蛰跳下马车,手里稳稳拎着一个黑色食盒。
她几步上前,走到秦捷面前,屈膝一礼,双手奉上。
“主子感念公子方才援手,些许心意,不成敬意。”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是自家种的葡萄,给公子尝个鲜,祛祛暑气。”
秦捷眸光微动,眼底掠过一丝亮色。
他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有劳。
替我多谢你家姑娘。”
惊蛰福了福身,不再多言,转身利落回了马车。
车帘再次落下。
王叔一甩马鞭,马儿嘶鸣一声,辚辚驶离。
秦捷立在原地,手里捧着那食盒,目光追随着,久久未动,似有不舍。
他身后的一个亲随凑近,压低声音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