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那人不服气,脖子微微一梗。
“咱家将军也不差!”
“秦家世代为将,对朝廷,那是赤胆忠心!”
后说话那人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峦,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沧桑。
“眼下边蛮闹得凶,自然有咱们用武之地。”
“可若是天下太平了呢?”
“无仗可打,朝廷,还要武官做什么?”
先开口那人彻底沉默了。
他书读得不多。
可那些说书先生、戏文里唱的……听得不少。
确实是这个理儿。
他闷闷地“嗯”
了声。
“别嘀咕了。
好好当差吧!”
两人不再言语,重新忙了起来。
沈家马车,四平八稳。
车厢里铺着软垫,角落燃着清雅的熏香。
凌曦靠着车壁,手里捏着一颗紫红的葡萄丢进嘴里。
看着她这副模样,沈晏心里头那点歉意又冒了头。
他轻咳一声:“对不住,让你白欢喜一场。”
今日事多。
出发时,太子急召,耽搁了。
半路又撞上池山流寇。
他揉了揉眉心。
抓到的那个,虽然嘴硬说没同伙。
但秦捷那性子,定会带人把整座山翻个底朝天。
毕竟是京郊重地。
又赶上外邦使臣入京,不能出半点差池。
凌曦抬眼,吐出葡萄籽,用帕子接了
“无妨的。”
声音清脆,带着笑意。
“沿途风景也挺美。”
她侧头,看向车窗外掠过的绿意,眼神清亮。
白欢喜?
那可未必。
她弯了弯唇角。
她此行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劳什子游山玩水。
是池山附近的铁矿。
书里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