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二狗!”
“打小……打小就有疯症。”
“可怜见的,前两年他爹娘都没了,就没人管他了。”
“我瞧他可怜,便让他住在田里,看着稻,换口饭吃。”
“哪里晓得……”
老婆子声音哽咽,带着惊惧。
“昨儿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把邻居家养的两条大黄狗给活活打死了!”
“邻居找上门来闹,我家老头子……我家老头子一怒之下,就把他……就把他撵出家门了……”
狗血的来源算是有了。
沈晏目光落在老妇人身上。
那眼底的担忧与惊惧,不似作伪。
装疯或许容易,但这老婆子眼里的真切,骗不了人。
他放下手中微凉的茶盏,青瓷与桌面轻碰,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在这死寂的讯堂里,却格外清晰。
“他嘴里念叨的这些,”
沈晏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谁教的?”
老妇人明显愣了一下。
茫然地转过头,望向地上蜷缩成一团,还在痴傻念叨的二狗。
那男子仿佛彻底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眼神空洞,嘴角挂着涎水。
“恶鬼上身!
神仙显灵!”
声音嘶哑,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
她一拍大腿,急急忙忙解释:
“道士!
是道士说的!”
“先前……先前请来看过的道士!”
沈晏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哪个道士?”
沈晏追问,语气依旧淡漠。
“唉,”
老妇人叹了口气,脸上愁苦更甚,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他这疯病,也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五岁前,好好的一个娃,机灵得很。”
“后来掉水里,捞上来就发高烧,烧得人都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