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咂咂嘴:“真真儿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不跟那些官家小姐似的,眼睛长头顶上!”
听父母提起祁长安,凌曦长睫微眨,唇边勾起笑意。
长安这会儿,怕不是在宫里头挨圣上的训呢吧?
虽然她撕那道婚书时,自已也觉得挺爽快的!
可上头毕竟盖着嘉恒先帝的印,白家定不会这般轻易揭过。
不过,太子祁长泽素来把她当眼珠子疼。
沈晏也进宫去了,有他俩在,想来……长安那丫头应该没什么事。
她慢悠悠将口中的葡萄果肉咽下。
“她府上近来有贵客要招待,忙着呢,怕是抽不出空来。”
她又拈起一颗,对着日光瞧了瞧,那葡萄紫得发亮,饱满欲滴。
“没事儿。”
“赶明儿多摘些,我叫人给她府上送些去。”
凌家晚膳用罢,天色已擦黑。
待凌曦回到观山院时,沈晏尚未归来。
她更衣洗浴,换了身轻软的家常衣裳。
惊蛰捧了一大碗紫红葡萄进来。
凌曦将葡萄拿到梳妆台前,拈起一颗,慢条斯理吃着。
吃到第二碗时,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连忙在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嘶——
真疼!
疼得她泪珠儿差点滚下来。
沈晏刚进观山院,晚照已迎了上来,低声回禀:“爷,小娘今日去了凌家,带了些吃食回来。”
“只是……回来时,瞧着脸色,似有些沉闷。”
沈晏心下一沉,加快脚步,推开内室的门。
一眼便见她坐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
乌发松散,肩头微耸。
她手里拈着葡萄,一颗接一颗,机械地往嘴里送。
没有吐皮。
也没有吐籽。
就那么囫囵吞咽。
沈晏眉峰紧蹙。
他几步上前,一把攥住她又欲送食的手。
“凌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