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停抹眼泪的弟弟们,戈登又心酸又着急,可他现在的身份不单是哥哥更是有主的雌奴,他害怕弟弟们的苦恼会惹雄虫讨厌。
“是那天的漂亮哥哥!”
就在戈登手忙脚乱地安慰弟弟们心里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童声吸引了哭唧唧小虫崽们的注意,他们下意识去找漂亮哥哥。
“哇——”
“哇哇——”
面前的小虫崽瘦巴巴的像只小猴,灰扑扑的脸上充满了惊艳,虫族世界各个都是颜控,上到两百零八岁下至三岁小奶娃都喜欢看漂亮脸蛋。
像明允谨这种美人胚子,脆弱娇贵又美丽,而且还在弱肉强食民风彪悍的东部,妥妥的就是万众瞩目、一眼忘不掉的存在。
听取“哇”声一片,看着一个个张大嘴巴望着自己发呆的小孩,明允谨忍俊不禁,嘴角漾开一抹笑容。
明允谨不笑还好,一笑更是了不得了,他们像是看见了美味的奶油蛋糕情不自禁地朝前走去,嘴巴张大大的,毫不掩饰的喜欢,有几个大胆的甚至踮着脚凑近了看。
眼看着弟弟的小脏手就要扒拉到轮椅扶手,戈登眼疾手快地将弟弟拉开,忽然被拽走的小虫崽如梦初醒,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犯了错,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讷讷开口道:“对、对不起,我不知故意的。”
马纳扣着手指上的皮,怯生生地道歉,满眼的害怕几乎凝成实质。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犯下大错了!漂亮哥哥穿着漂亮衣服,一定很贵很贵,要是弄脏了衣服把他卖掉都赔不了。
他以前也见过穿着漂亮衣服的虫,可是他们的脾气都很坏,之前有一个虫不小心碰到了他们其中一个的鞋子,就被踩在地上,他们一直打他,那个虫一直在叫,一开始很大声后面越来越小听不见了。
马纳怕疼,很怕很怕,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惨叫声,那天回来之后他做了很久的噩梦。
他们说那只虫死了。
马纳不知道什么是死,哥哥们说死了就是吃不到好吃的不能和哥哥们说话还会很冷很冷,他不想死,他也害怕疼。
戈登的速度很快,直到孩子被拽走明允谨才反应过来。小孩儿的小脑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被训了一声的小孩子眼睛里头盈满了泪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明允谨笑了笑:“没事,来,过来。”
马纳先是看了眼明允谨又偏头看戈登,见后者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上前,看见明允谨朝他伸手,他害怕的闭上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双腿发抖的小虫崽没有等到疼痛,他的嘴唇碰到了一个柔软香甜的东西,这香味往他鼻子里钻激起了肚子里的馋虫,饥饿战胜了恐惧,他睁开眼看见了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东西。
“面包!”
耳畔是惊喜的声音,将小孩儿脸上的表情转变尽收眼底,明允谨笑了笑:“拿去吃。”
马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明允谨手里的面包而是看向一侧的戈登,见后者点头他才终于伸出手接过,欢天喜地。
“哇哇,是面包欸!”
“好香好软,一定很好吃!”
“我们一起分着吃吧!”
小孩儿团结友爱不贪私,把我有一口吃的你也有一口的美好品德贯彻到底,他们被教的很好。
明允谨勾了勾唇,他可不是小气的人,就带一根面包怎么说得过去,他拍了拍手:“都过来,见者有份一人一根!”
“哇哇哇!”
“好欸!”
“漂亮哥哥虫美心善!”
小孩子嘴甜,为了一个面包,那是把明允谨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一口一个漂亮哥哥,哄得明允谨笑得合不拢嘴。
拿到面包的小虫崽子欢天喜地,像是过年村子里杀猪捧着碗筷排排坐着的小孩儿,他们并没有狼吞虎咽将面包几口解决,而是将面包聚在一起商量要存起哪几个面包,随后把剩下的面包切好分开。一人份的面包硬生生是被分成了三人份,他们节俭惯了,习惯了精打细算过生活,一块面包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珍馐美味,一脸的满足。
欢乐的情绪淡去,剩下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都是心酸,明允谨想过贫民窟里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亲眼看见的冲击依旧很大。
明允谨看着戈登忙前忙后,他是大哥,一声哥哥就是一份责任,他的肩膀上压了太多的重量。
流浪狗拖家带口是很常见的情况,一窝生个七八个全都嗷嗷待哺,可怜的狗妈妈自己都没有着落,还得养着孩子,碰上小狗崽病弱或是受了伤,狗妈妈更是心力憔悴,没了狗妈妈的小狗崽们注定在劫难逃。可戈登不是狗妈妈,他是哥哥,这些孩子和他毫无血缘关系。
很多虫都不懂戈登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养着一群小拖油瓶,生在贫民窟里他们注定是一条烂命,养活自己都艰难的地方还要照顾一群累赘,那就是烂好心自找罪受!他们说的是那个将戈登捡回来的“雌父”,因为一句不忍心将一个个被抛弃的捡回家,最后油尽灯枯撒手人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要救人,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明允谨也不懂。
“因为我们都是被抛弃不要的,是雌父把我们捡回去,然后我们就有了家。”
沉默寡言的雌虫谈起家的时候眼神格外温柔,他长得又高又壮一头扎手的短发,眼角还有一条小拇指长的肉色疤痕,一看就是凶悍的硬茬子,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露出那种柔软的神情时格外的打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