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条生意链的保卫战。
他很清楚。
只要他这口气还在。
谁敢碰黑虎帮的根,就一个都别想活。
地下仓里一直亮着一盏灯,从没关过。
江厉被关进来已经第四天了。
没吃过一顿饱饭,水也只给有限的,外头安排的人没跟他动粗,但每天轮流进来两个,陪他坐,陪他说话,说他以前干过的事,说他兄弟怎么一个个没了,说他这些年风头多旺,其实也就是靠那几个靠山。
说话不骂人,但就是一句句扎着心,说得他想打人,想咬人,最后只能自己摔自己。
到了第四天,他扛不住了。
脸凹了下去,眼睛血丝一片,嘴唇干得裂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像条快死的狗,喘着粗气靠在墙角。
门开了。
韩黑虎进来了,没人通报,也没人跟着,就他一个(bdag)人,西装笔挺,脸没表情,脚步稳稳的,一进屋连看都没多看江厉一眼,走到椅子上坐下,掸了掸裤腿。
江厉动了一下,没说话,眼睛瞟了他一眼,又缩回去。
韩黑虎抽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空气里就只剩下烟味。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硬?”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咬死不说,就没人拿你怎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你背后的人能保你?”
他一句句说着,声音不高,但每一句都像是锤子砸在墙上。
江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韩黑虎把烟拿下,烟头还在燃,抬手,把烟头按在旁边桌子边缘的铁皮上,吱啦一声,留下个焦点。
“我不喜欢打人!”
“也不喜欢逼人!”
“我喜欢用结果说话!”
“你想知道结果?”
“你的线断了!”
“你的上家,林昌,已经暴露了!”
“他的公司、他的外账、他的手下、他的关系人,现在全部在我们掌握里!”“你要是不说,他就说!”
“你要是现在还嘴硬,到时候我们一块清!”
“你要是现在开口,或许还能保条命!”
“我不想再废话了!”
“你现在说,谁让你进港搞黑虎帮?”
空气安静了。
十几秒过去,江厉没说话,但眼皮跳了一下,慢慢抬起头。
“林昌!”。
声音哑得不成样,但很清楚。
“是林昌让我来的!”
“是他说你走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