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泡泡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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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露露到家的时候,莫缙云已经喝得有点醉。
“莫缙云,你喝了多少?”
桌上摆着两瓶空着的干酿,莫缙云抚了抚额头,低头笑道:“你也来一点吗?我给你拿杯子——”
说着,他站起来想走到厨房去拿酒杯。无奈,酒精冲头。身体向前滑去。
程露露手急眼快,用身体兜撑住他下滑的身体。
“你真是——”
他的头无力靠在她肩膀上,硬硬的头发扎着她娇嫩的颈皮。
她晓得今日他去见季微尘。
“露露,你今天去哪了?一天都不见人影。”
他喃喃的醉话,像极了一个等待晚归妻子的丈夫,似抱怨,似撒娇。
“我……去了江城大学,见……到了郑先进。”
程露露木然地抚摸着他的发,不知怎的避重就轻讲起人渣来。
莫缙云一呆,头在她肩膀上磨蹭两下,“好好说他干嘛?”
“我心里难过。为二十岁的自己难过。郑先进逼我,如果不和他上、床,就永远不要想毕业。我的论文已经被毙了一次,再来一次……”
“别说了,那不是你的错。”他摸了摸她的脸,摸到一片湿润。
“缙云,我和他就一次,唯一一次。就被你看到——”
世界真是太小,千挑万选逃离江城市区最远的酒店,居然是莫缙云父亲的私产。
清晨的黎明升起,郑先进春风得意地拥着满脸惨白,眼睛红肿的她出来退房时。谁能想到,前台坐着的服务生会是——莫缙云!
羞愧、难堪、恨不得挖个地道钻进去。
鄙夷、恶心、他不屑地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她错了吗?
屈服在强权之下,屈服在淫、威和自己的怯弱。
“缙云,缙云……”
没有人知道,年轻的露露、纯真的露露,早死在那个早春的清晨,死在两个男人手里。
一个深恨之,一个深爱之。
今天,她重遇到深恨之的男人就联想到深爱之的男人,想到最难过的一天,想到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