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内心涌起一丝疑惑。
既然大长公主在京中,又怎会将许灼华托付到她手上?
皇后出身名门,熟读史书典籍,虽然心中难免存着私心,但大长公主认识她多年,也知道她品行高洁,只要承诺的事,绝没有反悔过。
此刻,她也就安心了。
没了心事,三个人相处起来,便自在许多。
许灼华说起行宫的趣事,将皇后和大长公主逗得连连发笑。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皇帝从前朝过来,一进门就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朕老远就听到笑声了。”
皇后和许灼华赶紧起身行礼,皇帝道了一句免礼,然后将大长公主扶住,“姑母不必多礼,坐着就是。”
大长公主欠了身子,算是行过礼了。
“参见大长公主,参见母后。”
皇帝身后,跟着太子。
他行完礼,极为自然和许灼华站到了一处。
皇后让出位置,皇帝走上前去,和大长公主各坐在左右。
“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吧。”
皇帝开口,余下的都依次坐下。
皇帝问了些家常话,无非是关心大长公主和燕老将军的身体近况。
等上头说完话,皇后才道:“姑母说,请明珠过来一趟,既然陛下也在这里,也算是一起凑个热闹。”
皇帝没吱声,倒是祁赫苍开了口。
“母后,明珠公主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封地了,此刻她应该正和皇祖母在一处。她们母女即将分别,依儿臣的意思,还是别打扰她们为好。”
祁明珠前往封地的事,还是前两日才定下来的,顾及祁明珠的脸面,便没往外说。
皇后有意在太子生辰那日选新人,太后自知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难找了。
一番痛苦思虑下,不得不同意了祁赫苍的要求。
至于她是如何劝说祁明珠同意的,这不是祁赫苍关心的事。
如今,也算给许灼华一个交代。
绣着金线的流云广袖下,祁赫苍轻轻握住许灼华的手捏了捏。
许灼华勾起小拇指,在他手心划了几个圈。
肌肤的微痒,仿佛碧波投石,一圈圈一层层的暖意荡进了祁赫苍心里。
大长公主颇为满意对皇帝笑道:“我早说太子随了陛下和皇后的性子,最是明辨是非,遵纪守礼。”
“既然已有人护着灼华,我们也走得安心些。”
帝后脸色皆是突变,皇帝问道:“姑母这是何意?”
大长公主朝同样疑惑的许灼华柔柔笑道:“自从将军从战场退下来,我和他在京城也已住了多年。你们也知道,我是拘不住的性子,就算住在公主府,也时常寻机会外出游玩。”
“如今我们年岁已大,若是再不远行云游,以后再没机会了。”
“还请陛下恩准,许我和将军回济阳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