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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家
医生检查过后,并无大碍。
姜凝坐在床边,紧紧牵着她的手,目光不经意间瞥到她锁骨上斑驳的印记,愧疚的话都说不出口。
傅霜朝她笑了笑,摇了摇她的手,声音温软,
“凝凝阿姨,我没事。”
姜凝阿姨哭了一天了,眼睛都肿了。
但是其实她是开心的。
她得救了呀。
傅霜垂眼,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倏然开口道,
“凝凝阿姨,我想回家。”
姜凝怔了几秒,点点头。
“好。”
下午的飞机,傅霜到达机场的时候,天色渐暗,刮起的风拂过发丝,刺骨冰凉。
她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眼眶渐渐发热,酸涩上涌。
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她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她安安静静坐在候机室,直到,齐郁匆匆赶来,
“霜霜小姐,少爷受了家法,奄奄一息了,你真的要离开吗?”
傅霜不吱声。
落在身前的指尖无意识地搅动,越听细节,眉角皱得越紧,最后干脆打断他,
“他是京家的继承人,再重也不致死。”
她是不聪明,而又不是傻子。
而且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是京漾在使苦肉计。
她才不会上当。
与此同时京家
跪在前厅的男人,面色清冷淡然,身上的西装衬衣遍布无数道细长狰狞的裂痕,鲜红的血液顺着修长的指尖一滴一滴往下落,滴入地毯,浸湿厚重的布料。
他像察觉不到疼痛,冷锐深刻的五官毫无波澜起伏,三个小时的家法,一声不吭。
唯有在结束过后,掀起眼皮看向旁人,哑着声问,
“她不肯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