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着你你还喜欢,你是不是缺心眼。”
“这个不喜欢。”
所以她回来了。
被关在霜园的日子,没有自由,亦没有尊严可言。
她每日要做的事情,好似就是等他回来。
他时而温柔,大多数时候都是强硬且蛮横的。
不知节制的索取,侵占,连哭的权利都不给她。
她受不了这种生活,像被关在玻璃罩里,连呼吸新鲜空气都是一种奢侈。
可想起京漾,她的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压都压不下去的痛。
“他只是病了,他会好的。”
裴妙星不想听她说这些,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开。
彼时京市
霜园,房间内,一片昏暗。
京漾靠坐在床尾,手臂搭在膝盖之上,修长如玉的指尖中央夹着根细烟,星星点点火光照亮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寂静无声的环境下,他似一团光点浸染在黑暗中,揉出几分孤单颓靡的味道。
齐郁站在门口,进退不如。
“少爷,派出去的人都被发现了。”
傅家似早有预料,将整个庄园围得如同铁桶一般,百里开外都有人巡逻,陌生的蚊子都飞不进去。
京漾嗯了声,掐了烟,仰起头,清冷的眉眼漾开淡淡的哀伤,烟雾弥散,往上缠绕,渐渐遮盖住他冷锐的面容,从薄唇溢出的嗓音冷感无温,
“继续。”
“是。”
偌大的房间,又静了下来,手边的小刀,划破了他的手腕,尖锐的刺痛泛起,他垂低了眉,一深一浅的呼吸趋于平缓。
他的手腕间,那一块方形黑色纹身,已经遮盖住一条条疤痕,结了痂的,不会再痛,会痒,抓心挠肝的痒。
他每次控制不住内心的痛时,总是会以这样的方式疏解。
锋利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划破皮肤,鲜血溢出,流了满地。
他默了片刻,又漫不经心地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简单的止血,包扎。
“少爷!”
齐郁去而复返,闻到屋内淡淡的血腥气,呼吸停顿了几秒,立马走了过来。
眼前的一幕熟悉,而又让他惊慌,无措。
他倏然想起来,霜霜小姐临走前,站在候机大厅内,冷风簌簌,带起几抹专属于她的甜香。
她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看,在犹豫,在悲伤,细细的眉拧作一团,轻灵的嗓音里裹挟着浓浓的担忧。
“你记得让他好好吃药,好好复诊。”
齐郁收了心思,略微苦涩地将地上的小刀捡起来,扔掉。
没有用的。
治不好。
少爷只有在霜霜小姐身边的时候,才会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