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你要做什么?”
傅霜没理他,看了看刀,又看看他,倏然问,
“如果我不哄你,你是不是打算用这把刀自残威胁我?”
京漾的脸色沉了下来,没有回答,刚要朝她走过去,
她便一脸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不让他靠近,
“你别过来!”
傅霜眨眨眼,握紧了手上的刀。
怪不得她多想的。
他现在是个病人,喜怒无常的病人,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
她这是防范于未然。
京漾默了片刻,直接否认。
“没有。”
傅霜不相信。
她已经从他的迟疑里得到了答案。
“我告诉你,你如果想威胁我,你就放弃好了。”
说着说着,她将刀刃对准了自已的手腕。
“你划你自已一刀,我就会在我自已身上划两刀。”
京漾冷瞳骤然一缩,眼睫像沾了薄薄的湿漉漉的冷雾,脸上透着肃杀的压迫感,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你敢。”
傅霜望着他眉眼间难以遮掩的戾气,并没有被他吓到,抬着下巴,理直气壮,
“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那压在她手腕上的刀刃又深了几分。
一条血线渐渐清晰,入眼,这一刀似划在他心口之上,血肉翻覆,刺痛难忍。
他咬紧了牙,眼底的痛色掩都掩不住,祈求般开口,
“霜霜,你别这样。”
傅霜嗯了声,松了手,目光落在他手腕上。
上面又多了好几道疤痕,刺眼的,狰狞的。
她的心脏缩了缩,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酸涩的,刺痛的,杂乱的,说到底,这病还是从她离开他之后他才有的,她垂眸,喉咙里泛起阵阵苦涩,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泛白,无力。
并不是她想用自已威胁他。
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威胁到他的,只有她自已了。
傅霜绷着脸,垂落的眼尾多了几分乖巧,
“你答应我,不要再伤害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