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燕国被齐王攻破,宗庙被毁,祖宗蒙羞,是谁替燕国洗刷了昔日的耻辱?”
“是乐毅啊。”
“如果没有乐毅,燕国能有今日的光景吗?如果没有乐毅,燕国的耻辱能洗刷吗?你不感激倒也罢了,竟然还怀疑,真是恩将仇报。”
说到这里,燕王更是说道:“假若乐毅要在齐国自立为王,那又如何。乐毅如果有自立之心,本王立他为齐王,尊重他的选择。”
这一番话,令燕太子怕了。
由此,可见乐毅在燕王心中的分量。
燕太子没有辩驳,他直接认错了,说道:“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听信谗言,才误会乐毅将军,请父王息怒。”
话虽如此,燕太子的内心,却满是不满。
乐毅是燕国之臣,自当为燕国效力,岂能让乐毅自立为王?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得被燕王乱棍打死。
燕王见燕太子认错的态度好,怒气消了不少,吩咐道:“你记清楚,乐卿是燕国的柱石,不可怀疑,要以礼相待。”
“是,儿臣谨记!”
燕太子恭恭敬敬的应下。
燕王又说道:“你指使朝臣攻讦乐卿,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想一想错在哪里?这一个月,就不要出门,闭门思过一月。”
“喏!”
燕太子应下,恭恭敬敬的转身离开。
燕王盯着跪在地上的岳善,沉声道:“岳善,要拍马屁,得看怎么拍?如果拍错了,可是要殃及性命的。念在你没有酿成大错,本王饶你一命,自己去领二十军棍,滚吧。”
“臣谢大王不杀之恩。”
岳善松了口气,连忙离开了大殿。
燕王的神情却颇为凝重,乐毅的事情,竟然闹得太子和岳善都参与,这件事必须要妥善的处理,否则会影响前线的乐毅。
燕王思索一番,吩咐道:“来人,请郭隗。”
侍从去传令,而燕王则拿起笔,蘸墨写了一封诏令,盖上了印玺。
不久后,郭隗进入了大殿中。
郭隗行礼道:“老臣郭隗,拜见大王。”
燕王微笑道:“先生不必多礼,坐。”他把刚刚写好的诏令递给侍从,让侍从交给郭隗,说道:“先生,请您走一趟莒县,替本王颁诏给乐毅。”
郭隗有些疑惑,询问道:“大王,老臣可否查看诏令?”
燕王道:“先生请看!”
郭隗打开诏令,看了一眼,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说道:“大王,这使不得啊。”
诏令上的内容,令郭隗都震惊。燕王却是不以为意,说道:“无妨,你尽管去颁诏。乐卿的事情,在蓟城造成了一定影响,连太子都参与了。本王勒令太子闭门思过,更杖责了进言的岳善二十军棍。消息传开后,蓟城的影响会被压下去。
但处在前线的乐卿,本王得安抚一番。”
郭隗略作思考,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清楚了燕王的意图。他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恭恭敬敬的道:“大王圣明!”
燕王闻言,笑容灿烂。郭隗领会了他的意图,事情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