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眼皮一跳,手四平八稳地去拿茶杯,饮入喉中。
“什么?!”宋宜晟咬牙低喝,“他人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长宁悬着的心落地。
院子里,宋宜晟大步进门,杨德海也跟进去。
“为什么不杀他!”宋宜晟低吼,气得差点一脚踹过去。
杨德海不语。
“说话!”宋宜晟怒喝。
“你是我的人,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惹多大的麻烦?罗峰都看到了,郑安侯会如何想我?”
宋宜晟脑子嗡嗡作响,跌坐在凳子上。
这一次,他和郑安侯间,是彻底没有信任可言了。
杨德海舔舔嘴唇,宋宜晟没有对他动手。
他对他,的确和寻常属下不同。
一同长大的情分。
杨德海耳中响起他那日的话,心中情绪翻江倒海。
纵然他失忆了,忘记从前。
但宋宜晟对他的信任依旧,这不是装得,而是习惯。
他从前,一定对宋宜晟忠心不二。
“侯爷,”杨德海想到此处,开口道:“他说,是来长安替一位将军沉冤昭雪,墨子行会虽然已经不再游说世人从善,但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伤天害理?”宋宜晟吼出声。
杨德海梗着脖子:“是。”
“你说我伤天害理?”宋宜晟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笑了,忽然暴起,一拳打在杨德海脸上。
“这天底下谁骂我宋宜晟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老子都不在乎,但是你杨德海不行!”
杨德海被他一拳打倒,踉跄几步,嘴角渗出鲜血。
扭头看去,宋宜晟像只被激怒的老虎,又扑上来。
“你亲眼看到的,你明明都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才有今天,你来说我伤天害理!”宋宜晟骂道,用力戳着杨德海心口:“你是我爹捡回来的,你打上了我宋家的烙印,你来说我伤天害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杨德海用力擦着唇角血迹,不知该说什么。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从前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来伸冤的,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有冤?你信他,我宋宜晟就像是伤天害理的畜生吗?”宋宜晟红着眼大吼。
杨德海抿了抿唇。
“我,去把他抓回来。”
宋宜晟冷着脸看他。
杨德海扬起下巴:“墨子行会,一定把人给你抓回来。”
“明天下午,他会出现在陛下祭天回程的路上。”宋宜晟说。
“是。”杨德海应下。
宋宜晟点头,挥了挥手。
杨德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