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浓密的刘海遮住了奴字黥刑,皇帝倒还不知情,但长宁脸上的红斑伪装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我儿受苦了。”皇帝心疼一句,他岂会嫌弃自己的女儿。
长宁面不改色。
郑安侯的这番解释倒和前世分毫不差。
当初宋宜晟也是因“救驾有功”,非但没有被追究那子虚乌有的“掉包”死囚之罪,还因此将庆安侯的爵位晋封为二等侯爵,从此平步青云。
“这庆安侯,现在何处?”皇帝问。
此刻,就差庆安侯宋宜晟的一句供词了。
只要他应证,郑安侯所言属实。
那么长宁这个柳华章的身份也就坐实,大公主的身份,自然触手可及。
“庆安侯已被臣囚在住所,陛下,要传见吗?”郑安侯倒是安排妥当。
他留着宋宜晟这条狼子野心的狗,可就为了这一刻呢。
“庆安……侯,”皇帝莫名看了福安一眼,福安悄悄点头。
这样一个细节当然没逃过长宁的眼。
她眉头微皱,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被她漏掉了什么。
“传。”皇帝一声令下。
郑安侯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宋宜晟可不像善云,他还等着大公主身份坐实后,能以柳家大小姐的身份出面证明柳家谋逆一案,替他摆平账簿之事。
所以,他一定不会像善云这样,弄出什么幺蛾子,吓得他一身冷汗。
郑安侯心放在肚子里。
只要过了这一关,前路就顺畅了。
可等了许久,却没见宋宜晟赶来,郑安侯脸色越来越差。
宋宜晟这个小兔崽子一贯善于钻营,今日面君,他理应乖乖等在原地,怎么会乱跑。
“陛下,臣派人去催。”郑安侯急着出门,叫来罗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罗峰快马加鞭赶到客栈小院,才发现院子外站了不少人。
“陛下恩旨,允庆安县主入宫谢恩,县主,上车吧。”院门前是宫里的传旨太监,他带来了女眷入宫需乘坐的马车,在门前等候。
宋宜锦慌了神。
面君。
她哪儿知道宫里的规矩,这一面君,出糗丢人都事小,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触怒皇帝,那可就是全家人头落地的大难。
“陛下怎么突然应了?”宋宜晟也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