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阳也是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会不心疼。
“好了,道歉就不必了,这桩事到此为止。”皇帝出面调和,还道:“长宁刚入宫,贵妃派人教她些规矩便是。”
楚乐阳暗自咬牙。
父皇分明就是偏心,看到楚长宁劣势便想帮她脱罪。
长宁当然明白皇帝回护她的苦心。
前世的她,此时必定偃旗息鼓,息事宁人。
但她却不再是那个十五岁懵懂无知,冲动莽撞的柳家大小姐,任人宰割了。
“父皇,未央宫里尽是母后留下的旧人,该学的规矩,自然不会让儿臣落下但是今天,不是学规矩的时候。”
“长宁!”皇帝脸色难看。
他是偏爱女儿,却并非不顾自己的颜面。
长宁这样光明正大回绝他,皇帝自然不满。
“父皇明鉴,贵妃既然已经承认她颠倒黑白,回护楚乐阳,您还做此处置,可是要包庇她么?”
“包庇我?”楚乐阳不可置信。
“姐姐,你可别不识好歹,辜负父皇一片苦心。”她阴阳怪气地擦干泪水,站得笔直。
皇帝闻声脸色更加难看。
连楚乐阳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护着长宁,长宁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还这般激将。
长宁握着皇帝的手用力攥住:“母后若是在,也不会叫儿臣受这等冤枉和委屈。”
皇帝怒气层层攀升。
“你还委屈?你打了贵妃又打妹妹,你还委屈?”
长宁点头:“儿臣委屈。”
“你!”
“父皇只听贵妃一面之词,不问儿臣,儿臣当然委屈。”
皇帝黑着脸。
“父皇只看到这贵妃宫中的众口铄金,却不问儿臣孤身一人,既无母亲回护,又无兄弟做主,到底苦不苦,儿臣当然委屈。”
皇帝看了一眼贵妃和她那一双儿女,还有这贵妃宫中大大小小的侍卫,奴仆脸色凝重。
“父皇只是心有回护,却不辨清是非对错,偏要将罪名叩在长宁头上,让长宁担下这骄纵罪名。您让儿臣稍后如何面对皇祖母,日后如何面对后宫诸人,三更梦中又如何去见母后,儿臣怎不委屈!”长宁字字铿锵。
她松开攥住皇帝的手,盈盈拜倒。
“父皇若是降罪,儿臣受着便是。”
“长宁……”皇帝脸色早就变了,伸手抓回女儿的手:“父皇,父皇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