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没有跟去。
事是她提的,皇帝要再问钦天监自然要避开她,以免钦天监看长宁眼色行事。
但长宁对此很有把握。
当初她第一次道钦天监时,观星台上的那副星图就是贼星冲帝那夜的星象,只是当时她已经从慕清彦口中得知此事所以没有多问,但长宁确定,钦天监监正一定知道这件事。
福安派了小太监引长宁到偏殿休息。
“殿下请用茶。”小太监端茶上前竟然失手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沿着藏蓝色的桌布蔓延,浸湿桌上的书卷。
“嗨哟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管事太监立刻下令发落小太监,一边急忙将书卷挪走。
湿润的桌布颜色更加的深,就在搬移之间隐隐可见一个方形凹槽。
长宁目光犀利地一扫,案桌的四脚是气派威严的龙头雕花,四条龙的脊背拱向中央似乎背上还背着什么,再细看就是被桌布挡住的部分。
“行了,都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是,殿下。”
左右无人长宁微微掀开桌布。
果然,从下面看四条龙脊上正是一个又檀木板隔开的空间,不大不小,木板上还雕着不同图案,不细看绝想不到这里能藏东西。
长宁咬住下唇,决定一看究竟。
她手脚麻利,揭开木板就见到卓案里藏着的那些书信奏折。
都颇有些年头了。
“冀州匿左金吾检卫密奏,漕运使密函,这都是当年的旧折子。”长宁迫不及待地翻开。
“建安三年?”
长宁手指发抖,一字一句地校对。
左金吾检卫从冀州上书密奏,柳一战训兵,以柳为号,帝名在后,实有不臣之心。
漕运使密函,柳家旁支勾结漕运,暗中囤积购买粮食盐铁,意图不轨。
时间都是发生在十七八年前,也就是说在郑安侯设计的那桩事前,父皇就收到过这么多密奏。
奏柳家不臣之心。
参柳家意图不轨。
祖父,你真的做过这些事吗!
长宁再也克制不住将所有密信密函全都抛上天。
“不可能!”
长宁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样急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