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突厥王庭,只要长宁愿意回国,他一定杀出一条血路来,护送她回宫。
车马停顿,杨德海拿着水囊上前:“侯爷您喝点水吧。”
宋宜晟张口饮下,冲他使了个眼色。
杨德海上前附耳倾听。
“你办法想的怎么样了?”
杨德海一怔,惊恐看他:“什么……什么办法?”
宋宜晟冷笑,又张大嘴,杨德海再喂他一口水。
“侯爷放心,今晚我就助您脱身。”
宋宜晟依旧坚持:“我不走,她要我赎罪我就赎罪,只要能跟着她,什么苦我都可以忍。”
杨德海的心揪成一团。
想到当初那副画着长宁策马扬鞭图的卷轴,侯爷对大小姐一直都是一往情深,如今忘掉过去一切也不肯听他讲从前的事,或许就是为了能够抛掉所有包袱,放开手脚去追逐长宁。
“她不会回心转意的,您又何必如此。”杨德海叹道。
那个女人,心如磐石。
宋宜晟却摇头:“不,她的心最柔软不过,只是我从前没有珍惜。”
杨德海猛地抬头:“您想起来了?”
“猜得。”宋宜晟咧嘴一笑,干瘪的唇泛上一层血色。
杨德海失望垂头走到一旁。
队伍再次启程,傍晚时分在城镇外扎营。
突厥人一直强调在长安时听楚朝的规矩,但出了长安迎亲的规矩就要按大突厥的来。
长宁没有意见。
大锅起灶,给将士们烹煮食物,而一侧的小帐篷里则是公主的小厨房,专门为公主烹调菜肴。
杂役宫女打了一桶清水用精致的小铁壶盛了,放在小帐篷外的大灶上烧得咕嘟咕嘟冒泡。
“公主的茶呢?”木鸢前来催水,宫女出去应承。
帐篷背后却出现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伸出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掀开铁壶盖子将一包白色药粉倒进去。
“你还在这里愣着,还不快端茶来。”木鸢将托盘塞给杂役宫女。
“是姑娘,”杂役宫女一路小跑,匆匆忙忙跑到灶前提起小铁壶倒水,将茶沏好端给木鸢。
“姑娘,殿下的茶。”
木鸢不耐烦地瞥她一眼端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