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眯起眼。
看来她没猜错,那若是真被逼急了。
“不必理会,就在城中落脚。”长宁道:“本宫思念故土,要多待上一晚,这个要求不过分,如果那若王子连这一点小要求都不肯答应便是根本没有将我大楚放在眼里,这份和亲不联也罢。”
达尔敦脸色微青,调转马头回话。
前面突厥人也停了下来,那若听到长宁的话冷笑一声,“公主以为我就差这一晚吗?两国开战,耽误我传回和谈消息,就是在耽搁楚人的时间。”
长宁不为所动。
与此同时方谦回来了。
“殿下,辽东出事了。”方谦一脸沉重。
“到底发生什么?”长宁催问。
方谦脸色难看,“我听突厥人露出的风声,说是……说是慕先生临阵退缩,燕京拒不应敌,导致辽东庆州城破,死伤军民不计其数!”
长宁腾地站起来。
“突厥贼子,欺我大楚太甚!”
方谦也红了眼。
又是多少血泪,多少性命啊。
但那若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急于赶回突厥固然是为了自己的汗位,不让安德卓借功邀宠,但更多的还是将和谈的消息带回突厥王庭。
“慕先生不会贪生怕死的,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计划。”
方谦曾受慕清彦大恩,在长安告御状的那晚,若非慕清彦出手相救,还帮他改头换面,他早就死在了郑安侯等人的刀下,何来拦御驾、告御状,得到今天这一切。
所以他不相信慕清彦会这么做,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残忍。
长宁不去想那个风轻云淡的男子到底为何这么做,她能做的就是减少摩擦,不让大楚将士们的鲜血白流。
“走吧。”她道。
“公主启程!”随着礼官的高唱,八匹白马终于开始迈步。
日暮沉重,前面的队伍开始陆续点燃火把,星星点灯宛如一条长龙走向银州城门。
忽而有哒哒的马蹄声从背后疾驰而来。
来人快马追上长宁车驾,凌空虚步,踏着马鞍翻过马车宝顶落在车辕前强勒马缰。
“长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