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困了?”
玉婉揉着眼睛,打哈欠。
芝兰看出来玉婉困了,只是为了陪自已强打精神,没话找话。
她吹灭灯烛,“嗯,我困了。”
她躺下身,很快呼吸沉稳,进入梦乡。
玉婉瞪着窗外的月牙,数到一百,翻身坐起,穿上衣服,推门而出,走向前院父母的房间,叩了三下。
程知意开门,
“她们都睡了?”
玉婉迈进门槛,转身关门,
“喝了我的迷魂汤,两个丫头睡得跟猪羔一样香甜。
为了不使芝兰起疑心,我把灯芯用迷药泡了泡,燃一刻钟,她准迷糊。
我观察过她,她每日都是睡前做一刻钟的针线活,然后雷打不动熄灯睡觉。
许是不习惯早睡,又觉得咱家不富裕,想省些灯油。”
“芝兰是个好人。”
玉林峰盘腿坐在榻上披着被子,手捻着佛珠感慨,
“芝兰好为别人着想,她人不会坏,咱们瞒着她,是不想让她为难。”
程惠柔靠着软枕倚在床头嗤之以鼻,
“好人?好人能在宫里生活二十多年?你个缺心眼。”
玉林峰撇嘴,向玉婉兄妹俩做鬼脸,指了指程惠柔,
“吃醋,爱慕我,控制不住了。
程惠柔,你不也在宫中长大,活了二十多年,你就是天下第一好人,你多好啊。
你善良美丽,最好了。
哎呀,不夸不行,芝兰来了,你娘自残形愧,哎,她一直觉得配不上我,其实我觉得是我配不上你们娘,小模样长得多可人,你俩都得感谢你们娘。”
程知意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端起茶杯,自斟自酌。
玉婉坐到床边抬腿将脚丫伸进程惠柔被子里,瞧着娘亲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好笑,
“你俩别秀恩爱了,好吗?你俩闲着没事,觉得演不过瘾,明天继续在芝兰面前尽情演好了。
有事说事,我都困了。
芝兰偷偷给陛下传信,你们都知道吧。
咱家附近可能都有陛下的眼线,别以为送我回来的侍卫走了,就是真走了,指不定猫哪儿了。”
瞧着玉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早不似离家前的孩子模样。
程惠柔眼眶湿润,揉了揉玉婉的脑袋,
“你在外面有没有吃苦呀。
说实话,程惠琴当真那么好心收留你?”
玉婉打哈哈,
“娘,不是跟你说了。
姨母待我还行,她的继子是她亲儿子,被我猜中后,她可怕我了。
爹爹,你叫我和哥哥深夜来,有什么事?”
玉婉岔开话题,她和程知意商量过,不告诉父母她在京都的遭遇。
玉林峰语带伤感,
“我想我们过一阵子又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