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受伤的,是你的同类吧?”
克拉克不语,算是默认了。
皮特明了,不再追问,他多少知道点克拉克的异常,也在小心地为他掩饰。
比如超乎寻常的力量,异于常人的速度,刀枪不入的表皮……
究其原因,主要是克拉克曾救过他的命。
不,确切地说,克拉克救了全班同学的命。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也是一个春假,校车载着他们前往堪萨斯州立博物馆,却在半途撞破了护栏坠入河里,水位迅速上升,他们命在旦夕。
彼时,他与克拉克关系不佳,是经常嘲讽他、看不起他的一员。
甚至在校车坠河前,他还奚落克拉克是个懦夫,无论别人怎么欺负他都不会反抗。
结果,小丑竟是他自己。
在危难之际,是克拉克将整辆校车推出水面,又再度跳入水中将他捞了上来。
那一刻,他羞愧到无以复加,只觉得一切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克拉克的品质,而自己只是目光短浅、品格低劣的虫豸。
救命之恩呐,他根本还不起,而克拉克也不需要他还。
他能做的只是带着母亲上门致谢,带些礼物,然后成为了克拉克的小跟班。
一晃到高中,克拉克依旧活得低调,总受欺负,被人嘲讽。
毕竟,大伙儿都喜欢体育好的人,而不是在学业上特别突出的人。
可他知道,克拉克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只要他想,他迟早会发出万丈光芒。
皮特:“真替你高兴,你有真正的同伴了。”
克拉克:“……你高兴得太早了。”
“啊?”
走回农场已近黄昏,克拉克回到家时,乔纳森正在喂鸡,玛莎在做披萨,而阿萨思还在练习写字。
她写得很认真,左边放着一堆捏坏的笔,右边叠着一沓划烂的纸,“幸存”
的纸张上写满了比她阴暗爬行还扭曲的字。
特别抽象,他都不知道一个大写的“O”
能从一个蛋抖成蛋花的。
见他看得认真,阿萨思以为他有何高见:“怎么样?”
克拉克:“……非常有艺术天赋,你已经掌握了毕加索绘画的精髓。”
听上去像是高见,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话。
阿萨思给他记了一笔,待闻到披萨的飘香后,她收拾起了桌面。
夜幕降临,一家人共进晚餐,只是克拉克的兴致不高,比平时吃得少了些。
玛莎给了乔纳森一个眼神,后者会意,领着孩子去屋后挼洛克,顺便谈一谈。
玛莎则陪着阿萨思读绘本,弥补她缺失的童年。
可他们不知道,阿萨思的听觉很强大,仅是隔了几块门板,压根阻止不了父子的对话入耳。
乔纳森:“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克拉克沉默许久,克制不住地往屋里看了一眼,见阿萨思一脸乖巧、岁月静好地看着绘本,他深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