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凝重的把禾禾一把抱起接连后退好几步,看着地上气势汹汹的蛇,想着刚才这小家伙把那么个毒东西护在身下,连脑袋都快要与之贴到一起,段凌霁一阵后怕。
若说他们的马蹄危险,那这么个毒东西的危险程度不亚于他们的马蹄。
看着粉雕玉琢的禾禾,段凌霁拧眉,这么个小人一个人来此危险四伏之地,她的家人是如何带孩子的!
段凌霁的随行之人皆是男子,他们不怕蛇,却做不到像这个孩子一样和蛇贴在一起,此等行为怎么想都觉得身上发凉,这孩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剧毒银环蛇,被咬一口就会丧命,她竟说可爱,还与之那么亲密。
“禾禾,”鉴于刚才孩子的行为,段凌霁俯身语重心长道:“那是条毒蛇,很危险的,你千万不能靠近它,万一被咬上一口……”
“叔叔,”禾禾晃着小手:“花花是我的玩伴,它不会咬我,不信你看看。”
禾禾回头看地上的蛇,想证明它的乖巧,可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咦,花花呢?”
她四处张望,在大路一旁的草丛里看见一节还未消失的尾巴,高兴的喊起来。
“花花,你别跑啊!”
禾禾说着就要朝蛇追去,被段凌霁一把揪住后衣领,任凭小丫头如何挥动小胳膊小腿都挣脱不开那只有力的大手。
待那条蛇走远,段凌霁才把人放开,禾禾对此很不满,她嘟着小嘴冲段凌霁用鼻孔吹着气,乌溜溜的双眼瞪着他表达自已的不满。
看着禾禾怒瞪着自已的眼睛,段凌霁唇畔溢着浅浅笑意,可随之心头又是一震,这眼睛和那个女真是太像了,尤其是发怒瞪着他的样子,那女人和这个孩子简直是如出一辙。
段凌霁不知道自已为何总看着这个孩子想到云素予,他把这一切归究于诺诺,然而不等他多想,就听禾禾气呼呼的出声控诉。
“叔叔,你把花花放跑了,谁来跟我玩?”
跟蛇玩?段凌霁俯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气呼呼的孩子,语重心长道:“禾禾,那是条毒蛇,不可与之接触,一旦被它咬伤就会发生很严重的事。”
“花花不会咬人,它是跟我玩。”
看禾禾始终坚持那条蛇不咬人,段凌霁笑笑不语,小孩子不懂事,知道的太少,他伸手摸了摸禾禾头上的小铃铛,小丫头挽发头绳上的紫水晶材质是难得一遇的珍品,身上穿的是顶好的烟纱罗裙,此身装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旁不该缺玩伴才对,她出现在这里,想来是贪玩从谷中偷溜出来的。
“禾禾,你家里人呢?让他们陪你玩。”
段凌霁说起其他试图分散禾禾的注意力,可小家伙根本不如他所愿,她扬起小脑袋看着段凌霁冷哼。
“叔叔和哥哥很像,可叔叔赶跑了花花,不像哥哥给禾禾送来好玩的。”
听气呼呼的小团子说起哥哥,段凌霁好奇她口中的哥哥。
“禾禾,你哥哥有多大?”
段凌霁的随行之人见他被一个小丫头甩脸色后仍旧和颜悦色的问话,甚至还打探人家家里情况,他们不由得在想,主子自打和小公子相认后耐心越发好了,可随即想到昨晚连夜审问时主子地狱修罗般的表现,他们很快摇头,不是主子耐心变好,而是他对孩子有耐心,尤其是这个和小公子差不多大的孩子。
“我的哥哥……”禾禾小脑袋一偏,眼珠子忽地一转:“哥哥和叔叔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