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此年幼就身中剧毒,亲人还不在身边,此番境地让人心疼,忍受剧痛之时无意识唤起娘亲,对于时常不在身边的亲娘,她异常想念吧。
一个小小的孩子独自忍受剧毒的折磨,无论是谁都会对此生出怜惜。
都是两三岁的孩子,诺诺前些年虽没有爹爹的陪伴,但云素予那女人把他养的很好,时常陪在身边。
反观禾禾,小小年纪的她,遭遇着实让人心疼。
小半晌后,段凌霁敛起情绪,平静地开口:“孟神医,禾禾自从来到神医谷就没离开过?”
“没有,外头有温泉的地方不少,但她毒发时需要我的针灸,这两年来从未离开过,她的母亲每月会来此看望一次。”
段凌霁暗道,一月一次虽不多,但对孩子而言只要母亲出现就好,哪怕只是匆匆一面。
回头看了眼闭眼不睁的禾禾,段凌霁无声感叹:“这孩子,希望她的毒能早日清除。”
“我也希望如此,这孩子确实让人心疼,不过也确实招人喜欢,每每毒发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从未哭闹不止,每回毒发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心态好,精气又足,整日爱蹦爱跳,尤其那张叭叭的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见面就能把人哄得乐呵呵的。”
说了这么多,孟神医觉得自已在段凌霁面前话多了点,可想着他对禾禾的关心,又觉得这些话说得没错。
“王爷,”孟神医突然把话头一转:“禾禾这里忍过最后的疼痛就会有所缓解,随后会陷入昏睡中直到明日,我看王爷有些乏累,王爷体内有蛊,还是多多歇息别太疲累为好,王爷不如先去歇息,明日再来看望禾禾。”
段凌霁并未多说什么,孟神医说的不错,在这里看着也帮不上忙,他确实也需要歇息,不如回去好好歇着,待明日再来看她,思及此,段凌霁深深看了眼禾禾,对孟神医道:
“本王先去歇息,明日再去看禾禾。”
“好,我明日先来给殿下请脉。”
“嗯。”
段凌霁应声后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孟神医神色疑惑,凌王为何对禾禾如此关心,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的遭遇让人同情,亦或是她长得可爱而被关注!
凌王对禾禾的心疼情感太过真实,这些理由都有些牵强,可除了这些牵强的理由,孟神医想不出其他有说服力的借口。
想了诸多理由都不具有说服力,孟神医干脆不去过多猜测,禾禾讨人喜爱,凌王也只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喜欢可可爱爱的小团子也情有可原。
不再去花费心思胡乱猜想,孟神医转身走向温泉池,在烟雾缭绕的池沿下抓起禾禾的手开始诊脉,片刻后开始一根根拔出她身上的银针。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队人马骑着高头大马出了神医谷,他们中有个人衣着华丽,气质出众的人神似段凌霁。
天色渐渐亮起来,谷中,段凌霁在绿意盎然的院中落着,孟神医手搭在他手腕上,认真的诊着脉。
半晌后孟神医收起手:“王爷,蛊虫暂时很安静,若继续如此,解蛊之前王爷都不用再受蛊毒发作的疼痛。”
“如此甚好。”
知道自已的身体情况后,想着昨日禾禾毒发,段凌霁的话脱口而出:“孟神医,禾禾情况如何?”
“王爷,禾禾已经无碍,”听段凌霁主动问起,孟神医尽量说的详细:“我一早就去看过,除了毒发时耗费的元气和情理之中的心脉损伤,其他已无大碍,好好细养几日便可。”